父亲回书院了。
这是两年来头一次见。
一身白衣的管齐、6拾玖和戚禾站在台阶上,哪怕他们现在已经是天子近臣,他们现在依旧羡慕这六人。
这是每届公认的大师兄,你要么打服所有人,你要么用文章折服所有人,哪怕你是皇子,你也得这么做。
而且要比所有人更好,更厉害。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颜第二李恪先生达到这个地步,文能高中秀才,武能教出席君买这样的弟子。
李治性子太软,从小就养尊处优,还是欠缺了点。
如果不像独孤渐明这样经历一场战火的洗礼,生死的抉择,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成为不了学长。
虽然他融入了这个大集体,但本质上还是和所有人不一样,他是富贵者,书院学子绝大部分都是贫寒者。
这中间看不见的界限永远都无法弥补。
先生现在很反对亲王当学长,但并不是亲王不能当,为了公平,对求学亲王的要求格外高,要求甚严。
“真羡慕这几个啊,当初早知道就多吃点苦了,到现在也不至于眼巴巴的看着了!”
6拾玖闻言也叹了口气:
“是啊,早知道当初我就好好练字了,现在在御史台,我的字竟然是最丑的,我实在想不通!”
戚禾闻言摇了摇头,也附和道:
“当初恨死先生了,就因为我作业本子上有一根面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的抽了我。
那时我就想,我要是出了这书院,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可在我收拾东西离开书院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
戚禾摊摊手:“我是真的后悔,我就该学独孤渐明的。
多在书院学几年,学点经验,也不至于在御史台天天端茶倒水,别人使唤我,我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6拾玖闻言故意远离戚禾几步:
“你活该,这么多人恨张御史恨得要死,你倒好,跟个傻子一样去跟他查账!”
管齐嘿嘿一笑:“账目很熟悉吧,我给你说,都是咱们书院实习的学弟们去记的账。
可怜张御史,要不是没有你,现在说不定还在查账呢!”
戚禾苦苦一笑:“我应该再去上一节课,听听先生讲讲怎么拒绝别人!
不过,这也并不是坏处,我成功的打入了他们这些蒙荫子弟中间不是么?”
6拾玖没好气道:“别玩火自焚,虽都是官员,他们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泥巴田里面拍起来的子弟。
虽不拔刀相向,但就像新和旧,并非对立,而是缺一不可。
若不是在朝廷里面,我们永远都不会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