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心自然不会想到是没钱闹的,她印象中钱是个随时都有,管够的东西。还以为蒋珩是因为她出门太久不高兴。
到底是她爹派来的人,连管事方面都和她爹很像。
不过想到刚才买的东西负面情绪便去了几分,故作矜持道:“好嘛好嘛,这就回去还不行嘛?”
侍卫有些无奈,轻声道:“我没有催你。”
他眉间眼底对待她时永远很好脾气,与那些虚以委蛇的丫鬟不一样。遇狼那晚的狠厉仿佛只是她一个错觉。
满地明亮的日光浸透他的黑衣,光彩熠熠。那具身体的温热她感受过很多次,她要送的礼物真的很合适呢。
是夜,马车驶入客栈,夏风袭来吹开轿帘一角。少女独坐其中,身姿窈窕,气质袅袅。几绺乌黑的丝随风吹起,映着雪肤是极鲜明的对比,见之过目不忘,仿若惊鸿之影,暗夜月华。
不仅是出来招呼的伙计,连一旁坐在外间的客人,注意到这边都呆呆看着。
等人走下来时,好几个汉子眼神更是时不时从胡明心身上扫过。
蒋珩冷下脸,拿出她的帷帽戴上,目光凌冽地看了回去。
汉子们意识到偷瞧被现了,个个说笑着移开视线。心中感叹是真好看啊,也不知道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啥时候来了这么个美人儿。
美人儿还在拒绝蒋珩给他戴帷帽。“这就在客栈门口,两步路的功夫带这东西做什么。”
好在蒋珩看她实在不愿意,也没强制。只是进客栈这一小段路比往常在山上看得还紧。紧到手肘都能剐蹭到身边人。
骤然间的肢体接触并未让她感觉不适,反而在陌生环境更安心些。侧目看过去,隔着轻纱帷幔,侍卫轮廓清晰,心口蓦然砰砰直跳。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默默收回视线,捂着心口回房待上一会儿,跳动渐渐平息。
客栈的上等房分内室和堂屋,以珠绣屏风相隔。
胡明心人身处内室,但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瞟向蒋珩的方向。他怕客栈蚊虫熏得不干净,先是关窗检查了一遍,又点上驱虫的熏香,随后不知去哪借来个桶,在堂屋一点一点帮她灌洗澡水。
侍卫身影高大,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上穿着一如既往的紧身黑袍,衣摆微动,影子跟着翩然起舞。
也许是现一直被盯着,他提桶的手微顿了下,倒好水连告知一声都没有,准备开门退出去。
“喂,准备好了吗就要跑?”她提步走到堂屋,鼻尖微动,指着澡盆不满道:“我常用的花露呢?花瓣呢?”
侍卫低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攥着木桶的指尖因用力开始白,高大的身影气势还不如一只猫,小声解释。“这些昨日没买,今天赶路到客栈太晚,已经买不到了。”
“那我怎么洗澡?客栈里没有这些东西吗?”
问完她自己都觉得蠢,那些东西都是自小用习惯的,这种小镇上的客栈怎么会有。“算了算了,本姑娘善解人意不为难你。”
说完她又凑上前闻了闻澡豆的香味,感觉有点异味,眉头微蹙了下。“我们接下来还会不会路过大城镇啊。”她真的是怕了这些将就的日子。
“有的,齐淄城。”说到一半侍卫像是想起了什么,眉目微微上挑,撂下一句话人已经出去了。“姑娘稍等。”
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
不过还好是稍等,大概一炷香左右,侍卫就带着一大捧栀子花进门,上面还沾着夜露,湿了贴身的黑衣。一看便知是新摘回来的。蒋珩小心翼翼问:“姑娘,这个可以吗?”
胡明心:······
怎么可能可以!谁家用栀子花泡澡!她眉毛紧紧揪在一起,怨气冲天而起,眼中的怒火简直能把人烧了。侍卫缩小存在感站在一旁。“我···我听说用此花熬水泡澡很好的,对身体好,也会有花香。”
“是吗?那你先泡一个我闻闻。”
灯火葳蕤,烛光浮动,她也不知刚才说的犯了什么忌讳,侍卫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头低地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崩得很紧,说话也开始结巴。
“属下···属下一个男人,不···不是···就是用不上···那东西。”
然而少女完全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冷嗤一声。“你都没试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