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慌忙应是,退了出去。
李然依瞥了叶焕一眼,没好气道:“驸马可真是大家称赞的温润郎君啊,如今,竟都安慰起本宫的侍女来了。”
叶焕不在意她拐弯抹角的挤兑,轻轻地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柔声问:“殿下今日可是喝多了酒,身子有些不适?”
李然依果断:“没有。”
其实李然依虽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对朝臣也多使雷霆手段,但这都是为了揽权立威不得不这样做的。
而叶焕与她相处这些时日,也知她其实是色厉内荏,对待身边的人也多是温声细语,不轻易怒。
只是如今他确实不解,李然依为何会对侍女没有准备好解酒汤有那么大的反应。
叶焕轻声问道:“那为何殿下还要喝醒酒汤?其实臣也不觉得殿下身上有浓厚的酒气。”
李然依只看他一下,又撤开目光:“本宫的习惯而已,驸马不必多问。”
叶焕轻轻笑了笑,道:“殿下的事情,臣的确不好过问,只是臣是殿下的驸马,照顾好殿下是臣的职责,如今殿下需要解酒汤也是正常事,只是侍女们并不知道今日殿下喝了酒,如今现去备,可能需要些时间。”
“臣想的是,若是殿下急需,或许让臣去外面买一碗回来更快?”
李然依终于正过身子面向他,却道:“职责职责,这些话你到底要说多久?”
叶焕局促道:“臣是哪里说错了吗?”
李然依锤了一下桌面,噌地站了起来:“你对我就只有职责二字是吗?”
许是酒意上头,李然依说完,脑袋蓦地一晕,身子止不住一晃。
叶焕忙起身将她扶起,又帮着她坐好。
她真喝醉了?
可是不该啊,之前他在京里见过她与其他王宫大臣吃饭的场景,在宴席之上,她不知有多少次喝的酒都比今日的多,而且多的还不止一两杯,甚至一两壶的都有,但在那些时候,他都未见过她的醉态。
怎么偏偏今日就?
难不成是洛州刺史的酒太烈了?酒劲太大?
可他今晚在饭桌上也喝了不少,并未觉得比京中的那些酒烈多少啊。
李然依扶着额,气息不稳地催促:“你去催催她们,快点把醒酒汤送来。”
如今叶焕也顾不上其它了,点了点头,出去催促了。
回来时,他端上了侍女做好的醒酒汤,但李然依已经很昏昏沉沉了,趴在桌上,似头疼,迷迷糊糊地敲着,表情苦不堪言。
叶焕将汤先放到一旁,想先去将李然依抱到榻上。
谁知他刚一碰到她,李然依便推他,又打又喊:“别碰我,滚开!”
叶焕惊讶:“殿下……”
李然依撑着身子坐起来,蹙着眉头疑惑看他:“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