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说完了,还一个劲地磕着头。
脑袋撞在玉石地面上,没多会儿就砸出了血花来。
萧景珩只管由着他,又看向宋玥,“你就是护国公的嫡女?”
宋玥被他极具压迫感的气势震慑住,话都不敢回,只敢哆嗦地点头应下。
萧景珩又道:“你庶妹宋昭是朕十分宠爱的妃嫔,宋世诚这女儿教的不错,她懂礼仪,晓规矩,知书达理,很是不错。想来你作为她的长姐,又是嫡出,自当样样胜她一筹。”
宋玥愚昧,听不出萧景珩话里的讽刺,还以为这是在夸她,
于是立马捡着好儿说:“臣女多谢皇上夸奖。家父自幼对我们姐妹俩的教导就十分严格,臣女自当秉承父训,不敢有一刻松懈。”
“哦?”萧景珩摩挲着拇指上佩戴的红玉扳指,饶有兴致地笑道:“那朕考考你,你可知道欺君罔上,是怎样的罪过?”
宋玥乍惊,支支吾吾道:“欺君罔上合该、合该九族诛灭。”
闻言,萧景珩敛正容色,骤然大怒,“你既知道,又怎么敢连同你父亲一起诓骗朕?”
宋玥吓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结巴道:“臣、臣女没有”
“你没有?宋世诚以你不孕为由,让昭儿顶替了你入宫。可如今你却与人私下苟且,暗结珠胎。你和葛仲奇在朕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是嫌自己命长吗?”
萧景珩直接戳穿了堂下两人的苟且关系,
二人一时慌不择言,语无伦次着矢口否认。
于此时,江德顺命人将宋玥按到在地,又有太医上前来替她诊脉,
“回皇上,此女确实已有了两月有余的身孕。”
铁证面前,所有的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宋玥身为女子,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早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可她又是真的喜欢葛仲奇。
见爱郎同样被吓得脸色煞白,磕头砸得脑袋都破了,她的心便止不住发颤。
于是她把心一横咬咬牙,决定就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
“皇上!臣女与葛公子之事,纯属是臣女糊涂!错都在臣女,还请皇上”
“对对对!皇上明鉴!”
宋玥没有料到,她话还没说完,葛仲奇就抢着开口,指着她说:
“一切都是她勾引微臣!微臣一日醉酒,不清不楚才会跟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是她勾引微臣的!皇上开恩!”
葛仲奇所言,恰如惊雷乍响于宋玥耳畔,
她气得浑身发抖,泪眼婆娑地瞪着眼前这个为她所挚爱的男人,
听他又说:“你看着我做什么?你快跟皇上解释,说这一切都是你勾引我的!你说啊!”
宋玥从未见过他这样面目可憎的嘴脸,方才还缱绻的深情,一瞬便分崩离析,彻底瓦解。
她恨恨地骂道:“葛仲奇!你好不要脸!我勾引你?是谁教给我这样的法子,让我爹去皇上面前撒谎,免了我选秀入宫之事?又是谁半夜爬了我家墙头,非要与我月下欢好?更是谁说过会迎娶我过门,再说我腹中孩儿是咱们抱养来的,以此欺瞒朝廷?”
“你、你别血口喷人!”
宋玥垂下最后一滴泪,不愿再和葛仲奇多说一句。
她转身面向萧景珩,身姿笔挺跪在地上,心灰意冷道:
“他给臣女的情信,臣女尽数收着。皇上若不信,臣女可取来让皇上一一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