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安安静静,简璐不说话。
叶长安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堆烂摊子,不见得有说教资本,不忍心再斥责,只是作为朋友,作为过来人,不得不说几句。
“我一直觉得你为了男人改变自己这种行为很蠢,简璐,你确定你真能装一辈子你这样压抑自己的本性过日子,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是压抑不了的,迟早有天你要憋不住。”
后来简璐也确实憋不住了,只是当下她毫无意识,还反驳叶长安,“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憋不住的。”
不就是少说话,笑不露齿,端庄,矜持,大方,控制情绪
很简单的。
叶长安唇角轻扯了下,“我就问你,如果有天傅时羿外面真有女人了,你还能端庄得了吗你真的不会撕烂那女人的脸,再阉了傅时羿吗”
简璐脸色十分难,“别做这种假设。”
叶长安撇撇嘴没接话。
在医院门口,
简璐非常欲盖弥彰地买了个果篮这让她起来更像是个来探病的,而非捉奸的。
她使劲地深呼吸,决定等下要对几年不见的老同学展现出春天般的温暖关切,同时要在傅时羿面前做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贤妻,绝不闹事,只探探情况。
叶长安有些鄙夷,但很想热闹,干脆也拎了一箱牛奶。
俩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上楼找去病房里。
于思曼躺在病床上,见人来,连忙坐起来,微笑打招呼。
她还头晕,招呼也打得力不从心,叶长安摆摆手,“躺着吧。”
于思曼脸色苍白地靠住床头,没躺回去的意思,“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其实没事的。”
简璐心想,又不是来你的。
她视线早在病房里转一圈,但是没到傅时羿。
叶长安回了于思曼的话,“同学一场,你出这么大的事儿没人照顾,我们当然要来,对了”
她顿了顿,“我听说傅时羿在”
于思曼解释,“学长是昨天碰巧过来,见我家人没法来,所以就好心照顾我。”
简璐皱眉,于思曼嘴里的称呼是“学长”。
现在外面人叫傅时羿大多尊称“傅总”,也有的叫“傅先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学长”俩字好像就比那些称谓亲近许多。
但好像也挑不出毛病来,傅时羿确实是她们的学长没有错。
于思曼满眼感激地简璐,“真对不起,昨晚学长没回去,你肯定很着急。”
简璐努力让自己笑容真诚,“没事,照顾校友是应该的。”
“学长这会儿去楼道接电话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一会儿你们可以一起回去,”于思曼也笑,“这病房里休息不好,昨晚他熬夜也很辛苦。”
叶长安着俩人假惺惺,她很确定简璐在演戏,这会儿八成心里烧了于思曼的心都有,但是于思曼那边她却不太确定。
她翻了翻床头柜子上的病历,于思曼的伤是确确实实的。
过了好一阵,傅时羿才回到病房。
简璐旁边坐着叶长安,没他的空间,他转了下掌心的手机,对叶长安扯出个礼节性的笑,接着目光从简璐脸上挪到于思曼脸上才开口“我公司有事,得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