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古道热肠,还给徐知苡列举了这几年她不在时兴起的一些新的游乐区,徐知苡本想陈嘉屹回个电话的,只是说到后面,她陪着姥姥去逛集市,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直到买完东西回来,快十点半了,她才记起这件事,有些懊恼,赶紧把东西放下掏出手机,但半个小时前陈嘉屹给她发了个信息。
陈嘉屹:在忙?
徐知苡本想直接给他打电话,又想到他现在可能不方便,只好换发信息:“刚刚陪姥姥去市场了,对不起,我当时忘了。”
没想到信息一发过去,陈嘉屹的电话就来了,徐知苡走到房间才划开接听键,里面传来微弱的电流声。
她叫了一声:陈嘉屹。
另一头的声音似乎笑了一声:“嗯。”
“我在。”有点沙哑。
徐知苡的心莫名被那句我在给触动了,她有片刻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口就是再次跟他道歉。
他可能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和信息。
不然也不会秒打给她。
陈嘉屹这次没再笑,他语气很认真,收起平时的吊儿郎当: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用道歉。”
“你有这个特权。”
徐知苡的心脏被这两句话猝不及防的震了一下,很麻,麻的她说不出话来。
那头,陈嘉屹嗓音裹着磁,问她:听到了?”
“嗯……”徐知苡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东西,涨的满满的,像是甜丝丝的棉花糖,很甜。
……
周末,徐知苡去中医药管给姥爷抓药,这些药都是姥爷长期要吃的,并不便宜,阮芝在的时候都是她安排人送去家里面,徐知苡不知道几副很少的药就要上千。
如今这数额对于只剩下两老一少的徐家来说很昂贵,几乎每周都要抓好几副。
坐堂的医生认识徐知苡,早年她还在老家的时候阮芝带她来过一次。
老医馆一直延续着老祖宗古朴典雅的规矩,医馆里的所有设施都古色古香,老医生一边拨着算盘,一边慈祥的对她说:“你姥爷的病这么多年了,也亏你妈妈一直供应着,唉,真是物是人非呐。”
徐知苡的长相很多地方都很像阮芝,特别是那双晶亮水润的鹿眼,简直跟阮芝一模一样,笑起来的时候颊边的小酒窝不明显,但有很浅淡的轮廓。
老医生望着跟故人相识的一张脸,幽幽的叹了口气。
徐知苡的笑脸滞了一下,老医生也只是“触人生情”,感慨了一句就叫了下一个病人,很快,徐知苡交完钱,提着药包从店里出来。
街上行人如织,匆匆忙忙不过碎银几两。
突然,徐知苡的视线凝在了一处,那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记忆里,有一次回老家过年,那时候徐知苡还很小,出来逛街的时候,看见颜色鲜艳的东西就想拥有,她想吃糖葫芦,徐爸话不说就想付钱,阮芝在一旁拦住他的手,后来,那条糖葫芦还是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