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看着黄门收回地上散乱的奏本,淡淡道“裁减冗官的事。”
众臣神情不动,眼神若有若无的集中到王允身上。
‘王允杀害阴桐,迫死一家的事就这么不追究了?’不少人暗自道。
这种事情,是按压不住的,即便皇帝陛下不追究,朝野的口水也会将王允淹死!
王允心中郁结压抑,沉着脸,抬起手道“回陛下,预计今会裁减二百人,历时十,总数裁减一千九百二十一人,在年底前定案。”
刘辩点点头,道“诸位卿家都听到了,朕希望诸位卿家能够戮力同心,排除干扰,以国事为本,将各种心思收一收。”
看着刘辩平淡的神色,不怒自威的语气,满殿朝臣心头莫名凛然。
这位少年陛下,是越来越有威仪了。
“臣等领旨。”
这里的人,都懂‘大局’,会观‘风向’,恭谨的抬手。
刘辩目光在杨彪、王允、董卓三人脸上来回转动,道“盐政一事,朕将交给吏曹、户曹来联合执行,诸位卿家有何意见?”
“臣领旨。”杨彪抬起手道。他巴不得将所有事情都推出去,更何况盐政是要捅马蜂窝的。
其他人跟着抬手,道“臣等领旨。”
盐政一事,准备很长时间了,该吹的风都吹了,也没人愿意接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众卿没有意见,那便这么定下。”刘辩道。
应劭已经到了冀州,控制盐场产出指日可待。益州那边的刘焉,即便不听话,没有刘辩点头,益州的盐入不了北方七州!
是时候将盐税收上来了!
杨彪见缝插针,抬着手,沉色道“陛下,关于左仆射一事,臣认为须谨慎调查,不可因朝臣的三言两语而定罪。”
刘辩看了他一眼,又转向王允。
王允倒是没想到杨彪居然为他开解,躬着身,神情冷峻,低垂着眼帘。
突然间,左栗碎步从侧门进来,来到刘辩身前,躬着身,低语了几句。
刘辩眉头一挑,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左栗悄步后退,立在刘辩身旁。
刘辩刚要话,一个中黄门急匆匆从另一边进来,神色慌张,径直将一道奏本递给刘辩,声音发颤的道“陛下,尚书台刚刚收到的奏本。”
刘辩神色不动,伸手接过来,打开后只是扫了一眼,目光骤变,凌厉如刀。
这是阴桐的奏本,直谏刘辩不孝祖母、弃之深山、宠信奸佞、杀戮朝臣、令直臣胆寒,士人忧惧,下沸荡,亡国在即等等。
“好大的胆子!”
刘辩双眼冰冷,抬头看向殿郑
殿中的朝臣还在一种懵惑状态,还没从桥正、王允的事上回过神,见刘辩这种神情,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刘辩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看向那黄门,道“这道奏本,还有什么人知道?”
黄门低着头,脸色微微发白,道“户房值官以及人。”
刘辩点点头,恢复表情,将这道奏本递给左栗。
左栗迎着刘辩杀意如实质的眼神,脸色发紧,无声接过,悄悄退了出去。
刘辩坐直身体,转向朝臣,满脸的如沐春风笑容,朗声道“桥正等人招供,是他们毒杀阴桐、逼死阴桐妻子,构陷的王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