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赫然睁开双眼,是祁云谦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奋力向上拖拽。眼前分明是一片漆黑,却有一束星光穿破云层,照耀在他身上。
终于,二人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祁云谦将其拖拽至石上,又聚拢数根尚未被冲走的竹子,用撕碎的衣料紧紧捆绑在一起,制成了一个极为小巧的竹筏,其宽度仅能容纳一人。
“上去!”
“那你呢?”
这竹筏并不能支撑两个人的重量,祁云谦并未回答,却用撕下的衣料将自己的手腕与顾宴洲的左手绑住,只身下了水,顺着河流一同漂去。
两人手腕间的衣料在风中摇曳,仿佛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一人一半!”
“不必。”
“那我便跳下去!”
顾宴洲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后退了退,将双腿也浸在水中,为他留出一点空地,确保他能够稳稳地趴在那简陋的竹筏上。
河水湍急,竹筏在波涛中摇摆不定。祁云谦只得上去,与他一左一右,刚好保持着平衡。
顾宴洲声音微弱:“我要睡了。”
他双眼一闭,已然昏死过去。只是这次,任祁云谦如何呼唤,到底没有醒转过来。
万籁俱寂,唯有虫鸣声声。
夜半时分,顾宴洲又起烧来,浑身烧得滚烫,身体不自觉的有些颤。好在河流已至平缓地带,竹筏被冲到岸边,便不动了。
祁云谦立即上岸,于林中寻觅枯枝,燃起一堆篝火。火光映照下,顾宴洲的面色愈苍白。
疲累至极,却不敢合眼,心中如同被巨石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借着微弱的灯火,寻来一些草药,嚼碎后敷在他的伤口上。
天蒙蒙亮时,他的烧虽还没退,但整个人瞧着面色倒好多了。祁云谦松了口气,靠着树沉沉睡去。
等到天明,遇见来砍柴的老人家,这才得知,他们在水中漂了半夜,眼下居然来到了江宁地界。
江宁啊。
祁云谦双目微眯,目光凝聚在顾宴洲依旧昏睡的容颜上,若有所思。
一辆马车自长街呼啸而过,直奔江宁府衙的大门。片刻后又调转方向,头也不回的往京中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驾车的人似有什么急事,车轮滚滚、马蹄声声,转眼间便没了踪迹,快得让人怀疑方才是眼花看错了。唯有扬起的一片尘土,缓缓落在车辙印迹上,证实着方才的确有人来过。
有早起的衙役打着哈欠伸头看了一眼,门口赫然倒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身上刀光血影,面上却颜如冠玉。
那人一惊,哆哆嗦嗦的报信与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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