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弱得像猫叫一般。
星禾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才觉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浸透了。此时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产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满面含笑,“是个小公子。”
待洗净后,星禾瞥了一眼,小小的婴儿安静地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质细软而稀疏。双眼紧闭,嘴唇微微张开,不时轻轻地蠕动一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只是——
星禾蹙起眉,心头猛得一颤,这孩子身上有几片青紫,恐是先前晋王妃吸入毒香所致。正要细看,却听得太医急切地呼声,显是王妃那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她心急如焚地冲进内室,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晋王妃毫无血色,已是奄奄一息。
“母体受损严重,气血两亏,油尽灯枯,已然回天乏术”
太医们一个个面露难色,纷纷摇头叹息。
心猛地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拦住那些准备就此离开的太医们。
“不会的,她方才明明已有了生机……”
“你们是大昭医术最精湛之人,定然有办法救她的!”
“别走啊!你们不能走!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天职,怎能见死不救呢?”
其中一名太医看了看星禾,离去前无奈道,“我等已然尽力了。姑娘既通医理,不妨自己去看看吧。”
一时间,整个佛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星禾握住晋王妃的手,伸出手指去探她的脉息,然而她的脉象极为虚弱,体内的生机几乎断绝,与太医们的诊断并无二致。
已然不知,今日是第几次噩耗传来,然而每一次,都不及此次令人绝望。
她拿起银针,按照方才的穴位一一扎了一遍,可晋王妃只无力地躺在那里,毫无起色,如一支开败了的花。
手一松,银针坠地,她绝望地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轻抚腮边,指尖冰凉,已是泪如雨下。
祁云谦,你到底在哪儿?
你阿姐真的撑不住了啊,我也是。
“孩子……我的孩子……”晋王妃艰难地睁开眼睛,气息微弱。
星禾抹了把泪,忙将孩子抱过来,放入她的怀中,“王妃,小殿下在这里,您看看……”
晋王妃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抚触孩子的脸颊,艰难得扯出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满足与欣慰。
“禾儿,我大约,是不能瞧见你嫁入建安侯府了,可是云谦有你相伴,我很放心。”
星禾闻言,心中一阵酸楚,她紧紧握住晋王妃的手,哽咽道,“云谦说过,您最疼他了。他的婚宴,怎能缺席?”
然而,祁云汐的声音愈微弱,星禾只能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才勉强捕捉到那微弱的气声:
“……照顾好嫣儿……”
“……不怪他……我心甘情愿……”
说完这最后几个字,晋王妃缓缓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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