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的耳垂薄而软,但未穿孔洞。傅沉盯着手指间的软肉,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给她戴只耳坠。最好是有声响的,起伏的时候叮铃铃的,像她一样吵闹。
他心里想的是这个,可出口的话却又是另一番:
“你既然那么怕他,还敢来勾搭我?”
语句间听不出音色变化,但白幼薇还是觉察出了丝不悦。
白幼薇勾住傅沉脖颈,在他耳边哈气,“那还不是因为大人优秀,我对大人一见钟情,连梦里都是爱慕。”
“呵——”
骗人。
“而且大人本事超群,裴家那两口子都去了杜府,今晚出府,肯定不会被发现。”白幼薇再次开口,将对裴知聿的称呼都变了。她贴着傅沉,吐气如兰,“所以,带我出府吧,大人!”
傅沉这次没接话,只是将人抱起来,几个跃步间行到外墙,都不用借力,就已翻出了裴府。
白幼薇望着熙攘的街道,被傅沉放稳到地上后都还没回过神。
有时候有些东西真的蛮可笑的,那困住她这个妾室两世都不得出的院墙,在傅沉这种人眼中,不过是须臾就能跨越过去的低矮土坡。
毫不费力,甚至不足提及。
男人与女人,前厅与后院,似乎天生眼界与权利就不对等。
“想什么呢?”傅沉扯过摊子上的面具替她戴上,“不用怕,戴上面具就没人认得出来你了。无需顾及,随性而已。”
说罢,就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补充了一句,“只是别走丢就行。”
难得出门,白幼薇对一切都很好奇。
之前在白府的时候,因为还未及笄,白锦和不常让她出门,总说她生得这模样,若是被坏人瞧见,肯定会被捉去被当下酒菜吃。但也答应了她,等她及笄礼过,就全家一起去看莲花灯。
只是,及笄的日子眼看快到,白幼薇没等到花灯,却等来了白府全府被流放的御令。
父亲一生兢兢业业,临了,却蒙此大冤。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也怪她自己,鱼目混珠,识人不明,连累一家。
傅沉见白幼薇一直盯着水面上飘荡的莲花灯,眸光散着,有些沮丧,于是松开了她的手,去摊贩那里买了纸笔和花灯过来。
“有什么愿望可以写在纸上,顺水而下,兴许会愿望成真。”
白幼薇没接纸笔,反而接过了花灯,“我的字难看,不如大人帮我代笔?”
傅沉没推脱,将纸在自己掌心中展开,“说。”
“就写,阿七喜欢傅沉,愿君心似我心。”
傅沉笔未落,冷峻的眸子半压着,睥睨向白幼薇,情绪莫测。
怎么回事儿?这状态不太对啊。
白幼薇傻眼。正常情况下,她这句话符合勾搭的舔狗人设,傅沉听见,应该笑才是,为何反而一副生气的模样?
白幼薇唇角的笑敛了一些,“大人若是觉得轻浮了,我也可以换。”
话刚说到这里,傅沉就动了笔。
只是,笔下的确是她说的那句话,却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