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先前的经历,他不好意思去同许愿打招呼,但见许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又要撞上宋家的马车时,他还是疾步过去,拉住许愿,提醒道:“小心。”
许愿猛然回神,这才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岔了路,差点撞到了别人家的马车上。
“多谢提醒。”许愿道。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齐盛新同样微笑着,一脸真诚。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宋修文坐不住了。
他掀开车帘,即便许愿离他的马车还有三步之远,他破口骂道:“许愿,你眼睛是长天上去了吗?要撞到我心爱的马儿了你知不知道?”
宋修文一直磨蹭着不下马车,就是想借此惩戒许愿。
不曾想,齐盛新拉了一把许愿。
两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走到了一处,他恨不得下去就直接打一架。
尤其是许愿。
过去十几年,齐盛新事事压他一头。
宋修文虽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他本就不是读圣贤书的料子,对比多了,也就无甚在意了,再者,齐盛新也一直被沈一川压了一头,每每两个人对上,齐盛新输了,宋修文心里都畅快无比。
可许愿不同,一个平头百姓,一直都压他一头。
不仅许愿压他一头,就连许愿那莽夫哥哥,也抢了他南下剿匪的机会。
这份不平,在得知许愿成为太子伴读,能进文华宫那刻,达到了顶峰。
他一定要叫许愿好看。
许愿看了一眼。
她的确快撞上宋修文的马车,但离马,还十分的远。
因此,许愿不卑不亢道:“宋公子,您这不是眼睛长在天上了,而是根本就没有长眼睛,没有看见我与你的爱马,相差甚远吗?”
齐盛新也觉得宋修文是在故意找茬,附和道:“没错,哪怕是撞到了,马匹如何与人的安危相比?宋公子一直都在马车上,却不开口提醒,也不知是何居心。”
宋修文此人,齐盛新再是了解不过了。
两个人都指责自己。
宋修文也不甘示弱道:“他一介布衣,怎么比得上我的汗血宝马?更何况,入宫的位置在哪里,许愿去文华宫上学,过宫门而不入,反而是到我的马儿这里,要么就是想偷钱财,要么就是欲对我的爱马不利,我斥责他又如何?”
宋修文指向宫门处,眼睛一横,挑衅的看向齐盛新,“齐公子,难不成,你也眼瞎吗?”
齐盛新不知应该如何解释,只能看向许愿。
许愿轻轻吸了一口气,莫名想起了昨夜北元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若没有北元。
她进文华宫,本就是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