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微笑道“还记得太傅府上后园水边那个亭子么,是个赏月的好地方,我请殿下喝酒。”
毓坤嗤道“你这是去祝寿的,还是去月亮的”
陆英深深望着她道“是去老师,也是去见殿下。”
毓坤停顿了很久,久到陆英第一次竟有些紧张起来,方听她悠悠道“那,要桂花酒。”
说完这话,毓坤只觉陆英认真盯着她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背过身,解开缰绳,毓坤沉声道“今日见着你我就放心了,若是没什么事,我也回去了。”
陆英却没有答话,只在她身后道“殿下的东西落了。”
毓坤下意识转身,方见陆英伸出手,掌中正握着块带缺的玉,晶莹剔透,是那日她丢了的。
这玉是去年生辰时陆英给她的,毓坤原本没在意,见着好便带在身上,然此时见了她却忽然想起来那个梦,更想起梦中蓝轩曾说“双玉相合为珏,这玉,怕是一对罢。”
她不禁抬头,认真打量起陆英来,心中想着,也不知这玉到底有没有另一半
与他对视片刻,陆英神色无异,毓坤不由心叹,想来那梦并做不得真,而蓝轩的话自然也是她意由心发,臆断出来的。
见她半晌不吭声,陆英自顾拈起她腰间的绦环,仔细将玉系回去道“隆福寺的僧人说这玉祛灾除厄,殿下收好,可不许再丢了。”
然尾音落下时他却一顿,这么系了才发觉,她绦环束下腰身极纤细,仿佛一手便能握得过来。停了许久,陆英方将手放下。
毓坤笑道“我想系便系,想丢便丢了,难道你还能管着我不成”虽这么说,纤指却下意识抚着那冰凉的玉面。
陆英未接话,只微笑道“七个月后,臣可是”
话音刚落,却被人朗声打断道“陆兄,原来你在这,可让我好找。”
毓坤蹙眉,方见街对面有个青年急匆匆走了过来,望见她便是一怔,向着陆英笑道“我说你怎么舍得下我们先走,原来是赶着与美人相会。”
毓坤面色一沉,她知道来人见她士庶巾服,只当是白衣平民,言语间未免轻浮不敬。见她要恼,陆英打断那人道“泰来且等等。”
孟泰来一凛,顿时不敢再言。
陆英转向毓坤,轻声道“是工部员外郎孟遄家的公子,平素随性了些,倒并非心存不敬。”
见他向那人介绍自己,却未给自己介绍那人,孟泰来知道,自然是因为他身份不够,不由后悔自己方才太自来熟了些。但心中仍旧好奇,能令陆英这么哄着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毓坤瞧了孟泰来一眼,淡淡道“我不和他说话。”
陆英知道她这是消了气,微微一笑,牵过缰绳道“臣送殿下一程。”
孟泰来闻言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冷汗淋漓而下。京中能被称为殿下的也只有太子与福王,而同陆英亲厚的,也只有太子一人。说起来他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连太子的面也不曾见过,怎么今日竟叫他将人得罪了。
待毓坤离去后,孟泰来方松了口气,望着陆英长吁短叹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方才可真吓死我了,幸好有陆兄解围。”
陆英望着他,叹道“孟兄以后可要改了口无遮拦的性子。”
今日见了陆英,毓坤只觉轻盈畅快,到了晚间,连身上那点风寒的余症也消退了。然而第二日,待她下了早课迈入中极殿时,却见诸官员之中,朱毓岚竟也在,不由心中一沉,暗暗想,他又来这里做什么
而望见她,朱毓岚也是一怔,下意识向她迈出一步,又猛然顿住。
毓坤笑道“我想系便系,想丢便丢了,难道你还能管着我不成”虽这么说,纤指却下意识抚着那冰凉的玉面。
陆英未接话,只微笑道“七个月后,臣可是”
话音刚落,却被人朗声打断道“陆兄,原来你在这,可让我好找。”
毓坤蹙眉,方见街对面有个青年急匆匆走了过来,望见她便是一怔,向着陆英笑道“我说你怎么舍得下我们先走,原来是赶着与美人相会。”
毓坤面色一沉,她知道来人见她士庶巾服,只当是白衣平民,言语间未免轻浮不敬。见她要恼,陆英打断那人道“泰来且等等。”
孟泰来一凛,顿时不敢再言。
陆英转向毓坤,轻声道“是工部员外郎孟遄家的公子,平素随性了些,倒并非心存不敬。”
见他向那人介绍自己,却未给自己介绍那人,孟泰来知道,自然是因为他身份不够,不由后悔自己方才太自来熟了些。但心中仍旧好奇,能令陆英这么哄着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