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兴就算有個村长父亲,也照样惹不起蓝姑娘的哥哥,也不敢像苍蝇一般往人家姑娘身上叮。
偏偏越是眼馋得不到,心中越痒,朱敕这话挠到他痒处,他顿时忘了想打死朱敕的念头。
毕竟杀只鸡哪有心爱的姑娘重要。
“蓝姑娘最近在看一本话本,她非常喜欢里面的故事,兴少爷要是也去看看那本书,说不定……”
“你快说,什么书!?”
马伯兴脸上一喜,大瞪着两只牛眼,直盯着朱敕的嘴。
“就在她店里货架上。叫什么《剑语》?”
“剑雨是吧?!”马伯兴就像只捡木棍的狗,看到木棍飞出去了,立刻撒着欢的往蓝家杂货铺跑去。
朱敕盯着他的背影,突地大声喊着:“你说盈小姐出嫁,她能离开村子?”
她要是能离开……难道村长家能解开诅咒?!
“要你操心吗?我妹妹走婚不行吗!”
“还有,那盆草,怎么种,怎么培养,你都给老子准备好了!老子抽空来拿!”
马伯兴远远扔下话,转眼就没了人影。
所谓走婚,就是有个夫妻名份,但不住在一起,每逢良辰吉日,就暂时凑到一起,行房敦伦做那夫妻之事。
朱敕垂着头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
朱氏站在院墙里,看着儿子的背影,也没开口叫他。
母子俩一里一外,默默地吹着风沙。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朱敕这才慢慢转身,走回院子。
“娘,你看,我弄到一瓶丹药,咱们三个一人一粒,都补一补。”朱敕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生过,喜孜孜地对母亲说。
“娘才不要。你也别吃,这丹药是盈小姐给你当抵押的,等她办成事,你要不把丹药还回去,她能扒了咱家的房子你信不信?”
朱氏爱惜地看着儿子。
风沙在他脸上留下了两道黑黄色的泪迹,刚刚他受了很大的委曲,她这个做娘的保护不了儿子,也没办法给他出气。
她鼻子不由又开始酸。
“嘁!房子扒了咱们睡露天地,反正这东西到我手里,她就别想拿回去了。”
朱敕毫不在乎拿起一粒丹药就往朱氏嘴里塞。
“给我,先给我!”朱氏无奈地夺过丹药,“我跟你爸一人一半就能熬很长时间,你马上要大比武,自己吃两粒吧。等你身子好了,再去挣丹药给我们就是。”
朱敕听老娘这么说,也没再坚持。
他们一家子,这么些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有一口吃的夫妻俩个都让儿子吃一半,他们俩个吃另一半。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当过父母的儿女永远不会懂得。
就算懂得了,也没办法报答万一。
朱敕现在也是一样,他想离开这里,更想把父母也救出去,可是谈何容易?
“努力!”
“加油!”
“一定得找个能用的道侣!老子一定扬眉吐气,不再受任何委屈!”
朱敕往嘴里塞了一粒血气丹,仰脖吞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