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忙点头,两夫妻上了马车,回了家。
谢临安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纵马狂奔了,街上的人还未散尽,快马跑过惊了不少人。
可他却是抿紧唇,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前方。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他知道宋引玉的身体不好,有喘鸣之症。
那病需要静养,可窈奴却是个烈性子,遇事,尤其是与他相关的事,极易急躁。
若是那陈氏女,真的冲撞了她
想起宋引玉面如之色,泪睫于盈虚弱不堪地模样,谢临安心下一紧。
不期间,同僚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无数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在说,窈奴病重了。
若这全都是真的,若是窈奴真的在等着他,得见最后一面。
谢临安额角迅速抽搐了下,紧跟着心底变得空落落的,可又有翻腾不止汹涌而来的异样。
那股异样直冲他喉腔,哽着他,连呼吸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虚无,眼眶甚至发着烫,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而后有被吹散在风里。
谢临安无知无觉,只觉一片混乱无法冷静下来。
好像只有那句,宋引玉病重,等着他最后一眼,滚烫地烙在心口上。
灼地人心里发颤地疼。
终于他走过漫长的路程,回了府中,可往日进进出出的门,此刻却宛如成了一个吞人巨兽的口,那般骇人。
谢临安翻身下马,僵硬着肢体往里走。
他模样是少见的狼狈,守门的小厮极为诧异。
一日不见怎么大人成这样了。
谢临安大步向里走,似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可他并不知道,他现在整个都像是一张绷紧的弓,仿佛下一瞬就要断裂了。
这模样吓到了府中的侍从,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临安。
一时间竟是忘了要去给宋引玉禀告。
宋引玉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正招呼着人,可以摆饭菜
谢临安平常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出宫了,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家了。
要是有耽搁他会派人回来传消息。
在等的这段时间宋引玉又把之前的那封信拿出来了,然后准备烧了。
其实这信写得还挺好的,情绪饱满,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感情。
如果按作文算的话,可以说宋引玉有史以来写得最好的一篇了。
可是这么文采俱佳的文章,她高中语文老师不见了。
不然一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宋引玉可深深记得高考模拟时,她语文老师拿着她的作文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干巴巴凑字数的作文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这样的作文,能拿个高分就有鬼了。
如果她最后高考不好,一准是给这作文拉得分数。
不得不说她语文老师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她后来没上重点大学,差的那十几分就差在语文上。
再联想那作文,问题可就不出在那上面。
欣赏完自己的大作后,宋引玉叹了口气,正准备烧时,却听得阿月惊愕不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