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事是梁家没教导好闺女,养出个浪荡风流、满口谎言的小蹄子,他们却因此记恨上了我们,说是我们亏待梁凤妮,才使她漏夜逃跑。
那段时间,两家的文仗武仗真是没少打,当时你那俩嫂子也刚嫁进门,全家人一致对外,梁冯两家从此结仇。
等风头过去,渐渐平息之后,没想到,梁凤妮养好了身子,还不算完,成天哭天抹泪。
说这事不怪她,是元朗不通人事反倒出损招折磨她,又说是冯家困住她不放,是孟富舍身取义救她于水火之中。
那瞎话让她编的,都不好意思听,谁敢相信这是个刚满十四的小丫头说的。
结果乡亲们还真信了,村子里就开始传言说元朗不仅傻,那方面还有缺陷,这给我气的,肺都要气炸了!现在说起来,我肺叶子还生疼呢。”
冯刘氏捂着胸口,抚顺了两下,仿佛当时的气劲儿又上来了。
“可不咋地!我还听说啊……”李鲜花来了兴致,开始大讲特讲。
“小妹,今天打水时,碰着梁家的人了?听说还吵起来了,没吃亏吧?”他啃了一大口包子,含糊地问着。
要是别人,她也许还存疑,但要说这些荒唐事都是梁凤妮干的,她一百个相信。
冷场半天,他突然回归“正题”。
“嗯。”冯小喜小口咬着包子皮,淡淡回答。
半晌没说话的冯小喜说:“那女娃叫孟柳,也怪可怜人的,本来就是没足月早产,家中败落,穷得没东西吃,耽误长身体了,着像颗芽菜。”
孟富娘也不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媳妇,还偷了她当宝贝似的老山参,我琢磨着,她在孟家日子也不好过。”
听完这来龙去脉,何苗感觉下午见到的那个曼妙多姿的白莲花,经历可真够复杂的。
何苗:人活着吧,本就不易,能怪别人还是少怪自己吧!
何苗郑重其事地笑着点点头。
包子包完,排排放,摆在笼屉上蒸,竹屉边散发出缕缕水汽,整个灶房都如梦似幻,犹如置身仙境之中。
“那也就是说,她女儿真的是孟富的?”何苗突然脑洞大开,这女人谎话连篇,谁能肯定孟富不是接盘侠呢。
“小喜,你知道这些,咋没说出来?那个方彩云肯定说不过你。”何苗一面赞佩,一面打听,想知道小姑子的真实想法。
“那咱就不知道了,孟家原本不缺钱,孟富她娘早些年在镇上大户人家里当奶妈子,那家人大方心善,厚待下人,给了她不少赏钱,包括那根老山参。
只不过孟富和他爹一样,喜好眠花宿柳,喝酒赌博,成天在镇上的那个,啥地方来着?啊对,烟花巷和金钱坊,在那晃悠,家底早就掏空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俩刚打过交道,那女人很疯,做损人不利已的事,总抱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心态,不惜拉着人家下水,这事儿她绝对做得出来,说不定做到这种程度,还是她有所收敛了呢。
何苗:“对了,我见她身边那小女娃年岁不大,竟然是梁凤妮十四岁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