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端着一个海口大碗,正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吃饭时,张政来了。
按张政自己的说法,是饭后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这边,于是就来看看老朋友陈平。
你这哪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边?是有意来拜访老客户的吧?陈平内心明了。
“陈道友,最近符皮学的怎么样了?”一番寒暄后,张政装作如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陈平笑道:
“精进了些许,前些时日还去坊市卖了一些符皮。张道友学的怎样?”
“也是如此。”张政叹息:“只是,有些微末之处依然不好掌控,不过也没法再学,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
齐江伦都死了,还学个啥。
“司徒善那事后来没找你麻烦吧?”既然提到这个话题,陈平便问了一句。
“哎,别提了。我真是倒霉透了,那段时日天天被城防卫盘问。若不是兽潮的缘由,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张政说到这个就一阵后怕,最后又轻声道:
“不瞒陈道友说,后来我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对劲,我与司徒善其实并不熟稔,交往亦不深。但不知为何他每次来我都能不遗余力与他探究符皮制作技艺。真是奇了怪了。哎,罢了,罢了,好在都过去了。”
张政一阵摆手。
陈平心里却是一滞。
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张政家见到司徒善时,也有不对劲的感觉。
后来亦有这种疑惑。
现在看来,不只是自己。张政后知后觉也有同样的感觉。
莫非司徒善使用了某种手段?
可惜很多事已经没法再确认。
幸亏杀司徒善杀得果断,否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巨大的长期风险。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张政却没有告别的意思,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张道友还有事?”陈平笑了笑。
“没有,没有,呵呵。”张政目光闪躲笑了笑,支支吾吾道:“陈道友,当下一天都能做多少张符皮啊?”
陈平哪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自己好久没向他买成皮了。
成皮与符皮不一样。
符皮很好卖,是因为技术有门槛,很多人想学也学不会。
但成皮则不同,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多人都能做,再加上现在的连云城赚钱难了,很多人都重新捡起了这份活。
所以竞争不小。
放坊市去卖倒是能卖掉,但通常要耗时不少,才能售出一些。
时间一长还有潜在的风险。
哪有像一对一卖给陈平这种制皮师来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