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盛京城丹桂飘香。
祁王府内外满布红绸,紫檀窗棂上边贴着大红喜字。
再过三日,便是祁王府郡主与平柔公主幼子陆小郡王大婚之日。
春江院内。
祁语宁试着尚宫局新送来的嫁衣,大红的嫁衣衬得肌肤雪白,容貌更显绝世惊华。
丫鬟惊蛰前来禀报道:“郡主,宝珠郡主给您送添来了。”
未等通传,就见穿着一袭石榴裙的陆宝珠风风火火入了院内。
陆宝珠止不住笑意:“这就换上嫁衣了?看来你还挺满意这桩亲事的,那你可要多谢谢本郡主,本郡主可是缠了外祖父许久,才帮你求来这桩亲事的。”
陆宝珠乃是祁语宁未婚夫陆昀的亲姐姐,祁语宁与陆宝珠两人自幼就不对付,她给自己求来的婚事,祁语宁便觉得不安好心。
不等祁语宁疑惑陆宝珠安得是什么坏心,陆宝珠就自个儿幸灾乐祸地猖獗大笑起来。
“祁语宁,你嫁到我们陆家之后,就要伺候未嫁的大姑子!到时候本大姑子坐着用膳,你得站着伺候我,本大姑子要做什么,你这做弟媳的都得伺候着……本郡主想想日后这美好幸福日子,就盼着弟媳你早日入我陆家大门。”
祁语宁挑眉,新嫁媳妇,婚后的确要伺候大姑子。
陆宝珠此计谋好生歹毒。
陆宝珠计谋快要得逞,笑得极其猖狂,也亏得她美貌,笑得如此猖狂也不改容貌美艳。
祁语宁见陆宝珠大笑,清冷道:“小心乐极生悲!”
陆宝珠道:“怎会?陛下定下的赐婚圣旨,离婚期只剩三日,你还敢抗旨不婚?你呀,就准备出嫁后好好伺候我这个大姑子吧!”
“郡主,大事不好了!”
立春跌跌撞撞得入内。
祁语宁见着身边最为稳重的丫鬟如此惊慌,蹙眉问道:“怎么了?”
立春上气不接下气地轻喘着:“郡主,陆小,陆小郡王他剃度出家去了,扬言宁可出家,也绝不娶你!”
“什么?”陆宝珠站起身来,陆昀他是想要找死吗?
祁语宁忍着怒意,双手紧拽着手帕道:“备马车。”
……
龙华山上,秋日风光,美不胜收,山谷小溪潺潺,古刹传来敲钟之声,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今日来香林寺之中的众世家子弟,无空欣赏着大好秋日风光,都围在香林寺门外看热闹。
“陆小郡王,你当真要出家吗?这头发剃了可无转圜余地了。”
跪在佛祖跟前的陆昀,摸了摸自个儿的一头青丝,闭眼道:“剃了吧,做和尚总也要比娶祁郡主好得多。”
祁语宁祖父祁阳平定康安之乱,护住岌岌可危江山,助当今陛下登基,始元帝感念祁阳之功劳,封祁阳为异姓王祁王,世袭罔替。
祁语宁幼时,祖父爹娘皆在北漠牺牲,只留下祁语宁与兄长二人,始元帝便封祁语宁为祁郡主。
也因此,当今陛下皇后格外善待祁语宁,祁郡主在盛京城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娶祁语宁,那就是娶一个祖宗回家!
一年前,八皇子言语间得罪了祁郡主,被祁语宁生生打断了一双腿,陛下非但没有责罚祁语宁,还将八皇子贬到沧州凄苦之地。
陆昀得知婚事后就担惊受怕,八舅舅乃是皇子都被打断腿,他只是陛下的外孙而已,若真娶了祁语宁,他也绝不会有自在日子好过。
陆昀只能任由长发被剃,散在地上,烫上戒疤,成出家和尚。
“这祁郡主嚣张惯了,如今可是闹了一个大笑话了,未婚夫宁可出家也不愿娶她,哈哈哈!”
“谁让祁郡主平日里如此目中无人,如今大婚在即,夫君出家,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祁郡主竟会成为一个弃妇!”
“高高在上的祁郡主竟然沦为弃妇,日后不知她还有没有脸出来宴会之上?”
围观的世家子弟们,往日里不敢说祁郡主半句不是,而今便找着机会落井下石嘲笑着。
他们只觉身后冷飕飕的,一转眼,便见到了容貌惊世的女子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缓缓而来,吓得众人连噤声不语。
祁语宁无论何时,都是高高在上的仪态,一身通红的嫁衣更显她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