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我这篇文章写得有什么问题吗?”
简容今天出门之前,是专门修饰过自己的,一身裁剪合宜的连衣裙,唇上涂了一点显气色的口红,此时少女托腮、歪着脑袋一脸困惑的说话,格外能引起人的怜惜。
然而萧肃的注意力,却并不在她身上,或者说和陈知意这样段位的相比,简容还是不太够懂怎么吸引人的注意力。
简容是因为曾经跟随父亲游历欧洲,见过点世面,因此在穿衣打扮上是比一般的名媛小姐们,要强一点,也更加懂得如何发挥自己的性别优势。
但陈知意是什么人?她上辈子生活在一个科技更加发达的时代,见过的世面比之简容不知多了多少,简容现在玩的这些,不夸张的说都是她少女时候玩剩下的。
简容清纯,而陈知意作学生打扮时,却直接就是学生时代最容易被男孩子暗恋的初恋模样;简容时髦,陈知意却比她更加有品味,常常去咖啡馆都有小姐们暗地里学着她的穿搭。
萧肃虽然是个直男,不懂这些细节上的小心思,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对美的感知力,常常见着陈知意,慢慢的在他眼里,简容的魅力也在无形的对比中被削弱了不少。
“没有问题,”萧肃逼自己把思绪收回来,但还是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我今天状态不好,明天再给你讲解这篇文章吧。
“师兄是太累了吗?”简容这话说得很是体贴,“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我爹的生日快要到了,我最近正烦恼给他挑什么生日礼物,不如师兄陪我去百货商场看看?”
简容的这个提议正好贴合萧肃的心思,一来他也不愿意如同怨妇一般,困在家里为妻子烦心,另一方面,简容父亲是他的授业恩师,他过生日,自己也应当尽一份心力。
因此点点头,“行,正好我也去看看有没有适合老师的礼物。”陈知意被白计宁接走后,去了白家在燕京的公馆,拜访白计宁的母亲,她的远房姨母白姨。
白家的生意,大宗还是在沪市,因此燕京的公馆里,只住着白计宁他们这一房的人,又因为白计宁父亲常在沪市,白公馆里常年是白计宁母亲白二夫人当家。
陈知意早年丧母,可以说是一手被白二夫人带大的,可陈知意一结婚就整个人跟没了音信一般,三年也没说给她递个口信,白二夫人心里也不是没埋怨过的。
这点埋怨,也是在陈知意这段时间频频上门哄人开心后,她才渐渐放开。
此时见她又来看自己,白二夫人立马眉开眼笑的拉住人,“正好西园那边新来了一批料子,知意和我一起去瞧瞧,有看得上眼的就挑几身衣服。”
西园是个中译名,本来是巴黎那边来的一个裁缝开的铺子,卖的是高级定制洋装,但那洋人取的名字一大串洋文太拗口,渐渐的华夏人就给它换了个顺口的称呼,统一叫它西园。
而西园的铺子,正好就在燕京最大的百货商场一楼。
两个女人手挽手就要出门,白二夫人吩咐完司机备车后,转头一看,却见到她儿子半点犹豫都没有,跟在他们身后,一副也要陪着去挑衣服的架势。
白二夫人见了真是心肝疼,知意这丫头已经结婚了,她儿子还这副贼心不死的模样,做给谁看?
早些年白计宁犟着不肯结婚的时候,白二夫人心里还对陈知意有过不满,这也是人之常情,到底还是儿子在她心里更重些。
但这些年冷眼看下来,白计宁竟是一副除了她谁也看不上眼的模样,渐渐的,白二夫人要求一再降低,也懒得再多计较白计宁的感情问题。
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她是谁,只求白计宁能给白家这一房留个后,她就心满意足了。
默念了几声“儿孙自有儿孙福”后,白二夫人就当没看见白计宁殷勤拎包的模样,三人一齐坐进了白家的汽车。
陈知意是近段时间,才搬来的燕京,因此虽然早早的就听过这西园的大名,但这还是第一次去这间洋装店。
一到店门口,还没进到店内,就能看出这间店必定生意兴隆──盖因这间店占地面积极大,在百货大楼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都还能占着别的店家三倍多的面积。
店内的装修颇具法国风情,明窗净几,进门就是左右两边两扇玻璃落地窗,再往里走,两旁摆了不少时兴的服装样板,但真正算起来,店里的客人却只有两三个。
这种店都走的是高端路线,客人贵精不贵多,大多数时候,一个顾客的消费能力,就能顶上数十个普通人。
白二夫人是店里的老顾客了,刚进门,就有操着一口华夏话的洋人伙计殷勤上前,“早备着您上门了,请白夫人您先去楼上坐会儿,埃利斯先生马上就来。”
说完,就殷勤的带着人上楼,觑着这时间正是吃下午茶的时候,还送上了几项法式甜点,并几样时兴的红茶等饮品,精致的摆在木质的盘子里,以免白二夫人几人等得无聊。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就有店员进来,一排一排的推出最近新进的料子和款式,陈知意陪着看了一会儿,看白二夫人这边正好遇上了个认识的夫人,又实在想下楼去看大堂里展出的那些美丽洋装,就和白二夫人说了一声,“姨母,我下楼去逛逛。”
“去吧,”白二夫人摆摆手,说完回头朝身边的刘夫人一笑,“他们小孩子就是坐不住,老想着朝外面跑。”
陈知意进门的时候就
对几件洋装念念不忘,如今她有钱了,随便买,不免就想着犒劳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