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气得攥他手指:“当然!”
“她有一双酒窝。”他看向青豆颊侧那对儿灵动的家伙,眼神变了味。
青豆挤挤酒窝,冲他展示:“嗯,后来呢?”
“后来她结婚了”他苦笑,却没再流眼泪,“你看,我命里注定失去一切。”
“她大你多少啊?”喜欢姐姐在这个年代,还蛮少见的。听着有些刺激。
“两岁。”
青豆遗憾:“那没办法,都二十多了呀,还不是怪你太大了。”
这真是意外的答案。傅安洲低笑:“是啊,好像是怪我。”
当时她摸摸他的头,说“好啦以后嫁你”,应该就是开玩笑吧。回头想,她每次看他,更像是试探反应,如他惊喜得喘气,不知所措,她便会高兴,转圈。傅安洲错以为她喜欢自己痴望,兴奋,喘气,实际她只是喜欢玩他。只可惜,他当了真。酒窝真的太有迷惑性了。
青豆:“嗯。”
他看着她:“嗯”
她傻笑:“嗯!”
他迎着那双酒窝,再次缠绕她的小指,发痴般主动招供:“我特别怕失去。”
“嗯!我懂的。”青豆并不是很懂,但谁不怕失去呢,他说的怕失去应该就是所有人都怕的那种吧。
“顾弈就不会有。”傅安洲失笑地摇摇头,“我问他有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他告诉我,没有。”
“哦,那你问他是问不到同病相怜的答案的。”如果想找难友,顾弈绝对是差生代表。青豆想了想,“你问虎子,会听到很多。”
傅安洲笑:“他会说什么?”
“虎子怕太多了。他怕这顿饭没肉吃,下顿饭没汤喝,怕娶不到媳妇,怕生不出儿子”虎子胆小怕事,一点鸡毛蒜皮都要骂骂咧咧。
隔壁地铺传来翻身声。青豆立马噤声。
傅安洲眼皮打架,笑困了,可他死活不放开青豆的手指。
青豆哄他睡觉,像哄小孩青栀一样温柔,“睡吧,睡一觉就都好了。”
傅安洲跌入梦前,拜托她别走,青豆答应了。等到指尖的手指松下劲,她确认一声,才抽身出门。
她跑到室外,大力抽鼻,总算让拥堵的鼻孔通上热气。
田野上,蛙噪蝉鸣,吵得要死。
顾弈久久没动,好像从她转身离开那刻,他就粘在了夜色中。透过他躬背前倾的下蹲姿势,青豆能感受到他身体中有一头困兽在暴躁。
她歪头不解,这卷夜幕卷轴怎么滚不完了?
“你在干吗?怎么没去房顶睡觉?”井到门粗估十几米距离。她上前一步,喉头发紧地问:“你能听见里面说话吗?”
顾弈没有回头,往田野里继续丢石子,反问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