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锋长,出鞘剑光寒。
嬉笑着的楚暮雪,全然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哪里还有本分初见时的楚家弟子的风度矜持与隐约傲气。
毫不在意的拿起酒壶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看的紫苏频频蹙眉,“看你这样子,真不该相信你会品酒。这酒水给你这般喝可真是糟蹋了。”
“公子不也常这般大口喝酒。”
“这又不是烈酒更不是果酒,这三味酒不细细品尝哪的得出其中三味。你这全当喝水一般用来解渴”紫苏说着说着不由的啧啧摇头,“跟你说这些作甚,你又不会听。真是白负了你少爷的名头。”
楚暮雪依旧一副无赖的样子,对紫苏的话全不在意,嘻嘻笑道:“方才比试多有劳累,公子又未曾准备茶水,小的当下也只好用这酒水暂且解渴。”
“明眼都知你轻松的很,但听你这么一说这倒全是本公子的不是了。罢罢罢,这酒就给你慢慢细尝好了,可别被你乱说传出本公子不体谅下属的风凉话来。”看着楚暮雪一脸得意的样子,紫苏微微头疼,当初白衣飘飘的夜雪公子哪去了,难不成改个名字能连性子都改了不成。
看着装着三味酒的酒壶被楚暮雪拿走,米铃铃从带着的竹箱里又取出一壶,再添了一只酒杯送上。
结果酒杯,楚暮雪嘻嘻的朝着少女道了声谢,不正经的模样直看得少女皱眉,公子这般钟灵敏秀的人身边怎会有这般的泼皮无赖。
“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是癫狂,一癫一狂多意气。此酒名竹叶青,暮雪不妨尝尝可莫要在牛嚼牡丹。”紫苏提着酒壶湲湲的倒入杯中,酒色金黄带绿,纯净透明,映着细腻雪白的酒杯说不出的好看。
“晓得公子你好酒,自是不敢再浪费惹得公子心疼。”微微摇晃看着明亮清透的颜色在杯中微微摇曳旋转,递于嘴边小小的抿下半杯,感受着嘴中的美酒不由的微微眯眼,微微停顿轻咦一声“晤,柔和爽口,带着竹的清香,味道微苦却平添了一份人生的滋味。着实是好酒。”
将杯中的酒水全然饮下,楚暮雪目光贼贼的瞄向紫苏手中的酒壶,看着楚暮雪的眼神紫苏不由得气结,当下喝骂道:“你小子,手中三味还未品出,着实是贪心。”
楚暮雪嘻嘻而笑,脸上的表情就未曾变过。“不过是醇香浓罢了。”一边说着却也倒了一杯准备细细品。
听着楚暮雪的话,紫苏眼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哪有这般平常。
楚暮雪的脸色一时像是打翻了颜料盒各种的精彩,苦苦的带着惊异的看向手中的酒壶,“公子,你这酒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味。酸、甜、涩,还真是也不知公子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些佳酿。”
听着楚暮雪的惊叹,紫苏只添了一句:“你再尝尝。”
听得这话,楚暮雪当下又倒了一杯,神色又是一变也不向紫苏答话,也不用他人提醒当下就一杯又一杯的倒着湖中的三味细细的品着想着。
不知不觉中湖中的酒快要见底,楚暮雪脸色微白,眉头狠狠的皱成一团,眼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如何?”
“当是直现人生三味。”楚暮雪的语气不复之前的油滑、嬉闹。
“甘咸之后尽显苦,可有说错?”
楚暮雪黯黯不语,提起酒壶又要倒酒,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按住酒壶顺势抽走,“再喝就要醉了。三味酒本不适合你我喝也不适合子期。或许是老人也或许是那些名门骄子。”
“它不适合心中有故事的人喝。”
楚暮雪不言不语任凭紫苏拿走酒壶放到一半,“只树夕阳亭,共倾三味酒。吟抛芍药栽诗圃,醉下茱萸饮酒楼。惟有日斜溪上思,酒旗风影落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