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莫要在杨柳和翠儿面前开这些玩笑了。”
杨柳腼腆的笑了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小姐此去京城,是为了少爷的事吧?可那儿是天子脚下,什么人能帮得上我们的忙呢?”
秦疏影嘴角微勾,表情似笑非笑,“望月楼的嬷嬷跟我们熟,在昔日摇钱树的份上,说不定能为我这个孤苦无仃的小娘子引荐一两个当朝显贵。”
杨柳张了张嘴巴,还未发出声音,门外就传来了翠儿的通报声。
“小姐,三少奶奶来了。”
过了几息的时间,披着宽大狐裘的陆晚禾走了进来。
她的面色苍白,未施脂粉,显然是走的时候十分匆忙,忘了收拾自己。
“咳……”
刚一进屋,陆晚禾就因为快步疾行喘不上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像风中摇摆的纸鸢一样,脆弱不堪。
“小环,扶三少奶奶坐下。翠儿去把屋门关上,炉子点好……陆姐姐也真是的,大冷天还往这里跑。”
陆晚禾等体温稍稍回暖,感到呼吸正常后,问道:“秦妹妹,我听说夫君被带到了京城?今早与大房刚走?”
秦疏影不动声色,手拂膝裙,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回道:“是啊。”
“季夏告诉我,夫君被朝堂盯上的事情与我有关……”
秦疏影用美目斜瞥了一眼陆晚禾身后的季夏,对方羞红了脸,不敢吭声。
待陆晚禾把话说完,秦疏影劝解道:“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们都知道那首诗不是你写的,京城里的人只是寻了个借口针对许家。”
陆晚禾咬着唇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要去京城。”
秦疏影微蹙蛾眉,并未接口。
只有当今的皇帝一脉,才敢对太后撑腰的许家动手。
此次针对许清,也代表对方做好了准备,有了深厚的底牌。
甭说是陆晚禾了,现在哪怕是一个有功名傍身的进士,也很难在京城中改变情况吧?
“秦妹妹,我到床上的行囊了……你带我去京城可好?我可以把三院里值钱的物件都兑换给伱,只要你带我到京城就好……”
陆晚禾见秦疏影面上的犹豫之色,以为她有后顾之忧。
后者念及许清的交代,摇头道:“京城是素州的数倍大小,同样的东西两市,往往要从日出走到日落。这么大的地方,你要去做什么呀?”
“恩师聂夫子,正在太学院里任教,晚禾想去京城寻他。”
秦疏影默然不语。
聂老先生在文坛上的名声路人皆知,但想要插手帝后间的权力之争,实在是有些不太理智。
除非聂夫子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替这个数年前收的记名女弟子出头。
秦疏影原想回绝陆晚禾,却又觉得三院陆氏性子倔,即便不跟着自己也会想其他的办法赶往京城。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和自己随行。
而且聂夫子在人前的风评极佳,应该能护得住她,不会让她吃苦头。
“那我们明日出发,北上走运河水路,会比他们的马车早三日到达京城。”
……
官道,车厢内。
沈霜序将手中的信簿放了回去,淡声道:“刑部大牢里,关有白莲教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