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备,你怎么来了?”秦琰惊喜交加。
“是崔大人……哎,回头再说,事态紧急,让大家赶紧撤,快上山!”
秦琰赶紧跟领头青年交代,一时间,灾民们纷纷往山上爬,年青的扶着年老的,体壮的带着体弱的。
只听大雨声中,突然传来隆隆的异响。
众人回头望去,却见西北方向山间滔滔洪水倾泄而下。那洪水吞噬了村庄、田野、树林、街道,片刻之间,就将远处县城的建筑尽数吞没。
整个奉县,成为一片汪洋。
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无数辈的灾民们,望着自己的家园就这样消失殆尽,嚎啕大哭。一时间,山坡上恸哭哀野,令人不忍卒睹。
海棠冲到秦琰身边,再也忍不住情绪,也抱着秦琰大哭起来。
秦琰将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轻轻地拨到耳后,安慰道:“活着就好,我们活着就好……”
话一出口,只觉得周身的疲累一起袭来,那支撑着他无畏地冲向利箭的信念,令他潸然泪下。
崔海霖站在一旁等了许久,不敢打扰他们。半晌,才轻轻地喊:“海棠……”
海棠已哭得没了力气,委屈地喊了一声“哥”,又投进了崔海霖的怀里。
奉州府衙里,河南巡抚听闻奉县关卡守兵悉数被中州府守备军控制,惊得当即就开熘,假装从来没有来过。
秦琰又召来奉州守备,命他接管了奉州府衙,安置灾民、开仓放粮,又派人去邻近省份暂借粮食。
一应安排结束,竟已是第二日凌晨。
回到府衙的小院,见海棠与永柔都在,她们一夜未睡,静静地等着他归来。
后患
秦琰觉得,自己也许要重新认识这个妹妹。
他以为她很懦弱,实际上,她比自己想像的勇敢。永柔用了自己的公主令牌,带着崔海霖闯出奉州,去中州搬了救兵过来,救了秦琰与海棠的命。
见秦琰进来,永柔原本正在打瞌睡,立即站起:“三哥,您忙完了么?”
秦琰心里亦是感激:“这回真的多亏你。”
永柔道:“我也就一个令牌管用。多亏了崔大人聪明,才能及时找到李守备,从城外绕去奉县。还好赶上了,再晚一步,真就的出大事了。”
海棠也过来,拉着永柔的手:“我哥聪明,你也聪明,两个聪明人,才能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秦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咦,你们俩个没打起来?”
永柔眨眨眼,不明白:“为啥要打起来?”
“你海棠姐姐说,她亲哥莫名其妙多了个从未见面的弟弟,只怕得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