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涴:“管用。”
靳延突然一下子卸了力气,走到沙边,随意捞起昨天桑涴戴来的帽子扣在头上,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锋利的下巴出来。他仰着头,挺直的喉结动了动,淡淡的、傲娇的、有点浑劲儿的声音传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角兽吗?”
桑涴还站在餐桌边,“嗯,都有。”
“那我的独角兽在哪儿,”靳延停了停,把帽檐往下拽了拽,盖住整张脸,声音闷闷的,“桑绾,你是吗?”
桑涴没回答。
因为爸爸后面还有一句话,他说,只有真正喜欢和在乎时,独角兽才是你一个人的独角兽。
靳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
所以,我无法保证我是不是你的独角兽,至少在你认清我名字之前——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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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母年轻的时候被一个有钱的渣男给骗过,至此之后,那句真理谏言就没离过嘴——有钱的男人大部分都不是好男人。
当然了,没钱的丑男人也不一定是好男人。
桑父平时教导桑涴那些“真理歪理邪理”,多多少少都是被桑母潜移默化出来的。
星期天早上,桑母又看见那个坏男人把桑涴送回家了,这次为了看清,她特地戴了眼镜。
——还是看不太清。
不过可以肯定车里是个年轻男人,道貌岸然,心机颇深,指定蔫坏。
趁着桑涴上楼的功夫,又跟老闺蜜在电话里聊起来,“你那优质男靠不靠谱。”
“废话,咱们俩几十年的闺蜜情,我坑谁也不能坑你啊。”老闺蜜情真意切,“人家名牌大学毕业生,海归博士,现在是上市公司的经理,年薪上百万,人长得帅家世好身体棒,这还不算优质男?”
桑母这么一想还真是个优质男,忽然一激灵:“别三十四岁了吧!这不行啊,我家涴涴才二十二!”
“放屁,人家今年二十五,”老闺蜜啧两声,“回头我要一张照片过来,给你过目,成了吧。”
桑母:“成成成。”
老闺蜜晓得她心里着急,宽慰她,“你别太焦心了,涴涴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从小都大都乖。就是因为太乖了,你们把她保护的太好,这出了社会就心思太单纯,坏人好人都分不清,这才被男人三言两语给骗了。你放心,既然涴涴想谈恋爱,咱们做妈妈的当然不会拦,不过把把关也是要的,她想谈,咱们就给她介绍个最好的谈!”
桑母一拍大腿:“你说得对!不能让猪拱了我家珍珠菜!”
“什么珍珠菜啊妈?”桑涴推开门,在玄关处换鞋。
桑母及时挂了老闺蜜的电话,砸吧砸吧两下嘴,“没什么,涴涴啊,妈问你个事。”
“什么?”她走过去。
“就是你干妈,最近认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高材生,又高又帅。”
桑涴瞪大眼睛:“干妈又要结婚啦!”
桑母一哽,“胡说八道什么,呸呸呸,她刚离婚半个月结什么婚,折腾七回了,人家民政局盖章的都嫌她。我说的是你,这大学都毕业了,你就没想谈谈恋爱?”
“……”
“还是说,”桑母试探,“涴涴已经谈恋爱了?”
桑涴吞咽一下,那句“嗯”被原封不动吞了回去。
以她对她妈的了解,如果她说是,一定会刨根问底,上至中小学有没有逃过课罚过站,下至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决定在一起的等等,通通给你问个底朝天。
关键桑涴这人就是呆呆地,嘴又笨,不会撒谎,到时候跟靳延生关系的事暴露出来,那还得了?
她爸估计会驮着大刀砍靳延三条街。
“没、没呢。”桑涴心虚地喝水。
桑母假装地“哦”一声,“那正好,过两天你抽个空跟那高材生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