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虎走到观众席,坐下来:“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呢?”
觉得自己?她怎么评价自己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人认可她,
没有人想跟她在一起制作戏剧,
那她写的作品跟废弃剧本没有两样。
她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行了,有时候半夜阅读自己写的东西,
越读越疑心,里面一定有严重的问题,只是自己不知道。
她是没有爱过人,没有恨过人,没有经历过人生,呆头呆脑的“优秀”学生。
“展示给我看,”丹虎犹如一个掌管试镜的导演,
坐在观众席正中,拍手,“现在就开始。”
孟惟走到舞台中央,镁光灯直照下来,有一种在给教授做ppt展示的感觉。
“呃,西方戏剧,普遍认为起源于希腊……”
书本知识她背得很牢。
“我是问,你觉得,你是怎么想的。”
丹虎把地上捡的剧本捏成卷筒,
敲敲椅子扶手,打断她的话。
“想什么?”孟惟懵懵的,看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副细框眼镜,
架在鼻梁上,手里还拿了一本本子,写写画画的。
这家伙spy导演真的很入戏。
丹虎把眼镜拉到鼻尖,不得了,这眼镜度数太高,
戴得他眼花了:“想什么都行。”
她在舞台上啃起指甲,啃了得有一分多钟,才慢慢说:
“在我看来,
戏剧,是限时通过的隧道,是人为建造的平行时空,
仅仅存在于瞬间,当下,此时,
让人得以浸入另一个世界。
戏剧诞生的地方,
只是一座小小的舞台,但在灯光道具的搭配下,
它能创造出三千世界,演出百年时光更迭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