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三老爷。”老六都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压低了声音又补充:“王爷,苏家那位四姑娘也是在其中的,苏家倒是真的重视她。”
这种事都让她出面。
汾阳王并不意外。
事实上,苏家生的所有大事里头,最后都有苏邀的影子,可见她在苏家的重要性。
这一次既然苏嵘出事,苏邀作为苏家的主心骨之一,会去查看情况和救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而后忽然开口说:“苏嵘失陷于深山,虽然说已经留下了线索,可到底线索稀少,若是苏四姑娘因为现了什么踪迹而遭遇了不测那是不是也顺理成章?”
老六立即就明白了汾阳王的意思,抬头对上汾阳王冰冷满含杀意的眼神,凛然道:“是,王爷放心!”
“办的干净利索,别再叫本王失望!”汾阳王大有深意的望着他,见他指天誓必定把事情办好,才挥了挥手:“好了,你这么大老远跑个来回,风尘仆仆的,先下去休息吃饭,再去办事。”
老六领命跑出去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一弯月高挂半空,旁边有几朵云彩,映衬的院中越的寂静,汾阳王双手放在窗台上往外看了一眼,半响才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离了书房回后院去休息了。
老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路直奔承德,途中还赶上了苏家的车队,在同一家驿站里头下榻。
苏三老爷已经累得有些瘦的脱了形,不过精神却还好,在大堂吩咐了驿卒烧水送上楼,还特意打李瑞带着人去镇上买些吃的回来。
他想了想,才跟李瑞说:“若是路上看见谁家有卖些鸡鸭什么的,都买些回来,给姑娘炖汤喝,这一路走来都没吃什么像样的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越是跟苏邀相处下来,苏三老爷越的察觉到苏邀的好处。
她几乎从来不提要求。
就这么赶路,他这个大男人都受不了,可苏邀坐在马车里竟然从来不曾抱怨过,更不曾让停下来休息,丫头们都熬不住,她却硬生生的熬住了。
从苏邀回来苏家到如今,要凭良心说,没见苏邀沾苏家的什么光,帮苏家挡灾却挡了不少,苏三老爷有时候想一想,心中难免有些唏嘘,费尽心思养出来的反而没商户人家养出来的有担当有良心。
他决意要对苏邀更好一些。
李瑞忙去了,他就转身上楼去看苏邀,苏邀已经洗漱好出明间了,正坐在桌前看什么东西,他忍不住就出声:“怎么不先休息休息?”
苏邀见了他来就要站起来,他急忙让她不必,自己走过去看了一眼苏邀手里的书信,才问:“是何坚寄来的?”
苏邀点了点头:“是,坚叔书信中说,大哥前一天不知道为什么跟那位唐大人吵了一架,第二天就忽然说要去附近的山里走走,随即就出事了。”
苏三老爷自己也是眉头紧锁,坐在旁边叹了口气:“那难不成,是唐如安他怀恨在心,所以对嵘哥儿下手?!”
苏邀摇头,一时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