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雪煮茶,不仅风雅,更有诗意。
忙碌了一晚上的席轻颜终于得空坐下来小憩,她累及了,牛嚼牡丹似的狠狠灌了几杯茶,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如此,离国应当没我们什么事了吧?」公孙止与公孙澜之间的事情,便交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席轻颜没工夫做知心姐姐,也懒得理会他们兄弟之间的别扭。
大张着双臂无力的趴在桌上,女子困倦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一种似睡未睡的状态中。
公孙澜决意要救公孙止,更何况有了他的血,席轻颜便有了更多的把握,不过少年提的那个要求,她……
「找出夙国太子,皇上驾崩与他脱不了关系,本王定让他血债血偿。」
迷迷糊糊间,席轻颜似乎听到了一声厉喝,女子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面的夙离霄也一瞬间收起了面上的笑意,无声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紧接着眸光微冷,淡漠的落在了不远处。
「冲啊!」
兵甲碰撞声、将士冲锋声,席轻颜脑袋不甚清楚的眨了眨眼睛,懵懂的歪着脑袋问道:「这是怎么了?」
按理说在公孙止的强威下,无人胆敢放肆,可这人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仿佛带着浓浓的倚仗,难不成公孙止向过河拆桥?
微不可察的扬了下唇角,夙离霄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是跳梁小丑,无需理会。」
不说公孙止还没死,便是仅存的三位皇子都嘎了,夙离霄也有把握顺利回到夙国,这些隐藏在暗中的跳蚤,不过是被人撺掇后,没头又没脑的蠢货罢了。
「原来在这里,夙国太子夙离霄,你可还记得本王啊。」来人一身金甲,手中提着两把巴掌宽的双刀,身形壮硕,形容粗狂,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与男人相熟?
姿态优雅的理了理衣袖,夙离霄神情倨傲,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手下败将而已,不记得。」
「铮——」
两柄大刀重重相碰,男人瞬间被夙离霄气的火冒三丈,连带着看向席轻颜的目光也变得十分恼怒,「当年本王略逊你一筹,今日,本王便要将你斩于刀下,亲自将你的人头送给夙国皇上。」
似乎已经想到了那种盛况,男人扯开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狞笑,然而还不等他说完自己的豪言壮语,夙离霄又开启了冷潮模式。
「就凭你胸大无脑武功低,将军肚中半两墨?不知孤派人送去的那本书,你可有仔细拜读?」
《论战败后逃跑的八百种方式》。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公孙鹏倍感屈辱的怒吼一声,紧紧抿着嘴角,大喝一声便想冲上来取夙离霄性命,然而飞至半空,却又因一道声音硬生生落了下来。
「三皇叔,莫要胡闹。」不说横亘在边境线上的百万大军,便是夙离霄隐藏在都城的势力,他们中又有谁能够确保一定能除掉他呢?
更何况与夙离霄交恶,委实划不来。
男人一脸病容的靠在公孙澜身前,苍白的唇畔噙着一抹无奈,随即摇摇的向夙离霄致以歉意,后者不甚在意,转身又挑衅起了公孙鹏,「看来王爷的美梦要落空了。」
公孙鹏:「……」罢了,他大人有大量,便不与这小儿计较了。
「你出来作甚,快回去,外面那些宵小之辈自有本王震慑,他们绝不敢异动。」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眼下终于尘埃落定,也该停下来歇歇了吧?
「还有你小子,往后放明白点,用心看人,莫要再被人骗了去。」叹了一口气,公孙鹏大力揉了揉公孙澜的脑袋。
他皇兄造的孽,全报应在了这些孩子身上,当真是难
以评说。
「好了,既然离国内乱已平,孤也该离开了,公孙澜,莫要忘了夙国三分之二的矿脉,以及每年的纳贡。」
男人唇边噙着一抹温润笑意,然而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招人喜欢,席轻颜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无力的揉了揉额角。
看来这位离国王爷当真与夙离霄不对付,男人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雷点上,若不是有公孙止压着,这位爷又要暴躁了。
「你们,你们要离开了?」眸中划过了一丝不舍,公孙澜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离国百废待兴,夙离霄继续待下去非但没有好处,还容易暴露身份引来更多猜测。
只是,只是他平日里被夙离霄教训惯了,男人若要离开,往后可就没有人与他斗嘴戏耍了。
还有席轻颜,若是没有她,他早不知在阎王那里报道了几回,他和公孙止能够好好地活到现在,多亏了席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