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子对乔蔓的哭闹恍若未闻,最后的最后,她见劝解无效,直接用内力震开那具傀儡干尸。
水花激荡,骤然溅起半人高。
孙公子忽然变了脸,怒目圆睁地转过头:“你个恶妇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休想拦我与美人儿欢好!”
为何要将二殿下绑在床上
乔蔓动作停滞,许久没从他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恶妇?
他就是这么想她的?
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历历在目,乔蔓心口一揪,碍于家风礼仪,到底没发怒,坚持不懈要将那人救出来。
干尸在水里浮浮沉沉,布满脏污的脸上唯余干枯骨架,咧着个嘴,面容十分诡谲。
“砰——”
孙家公子三番两次推开乔蔓后,最后一次竟然动了武,一巴掌狠狠下去,女子白皙的脸歪向一边。
“咳咳……”
乔蔓趴伏在地上,吐出带血的牙齿。
饶是楚依依也蹙起了眉,“你这是何苦?”
她出身名门,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乔蔓‘扑通’一声跪在沈钰面前:“县主,求您了,求您救救他!”
女子青丝凌乱,即使这般狼狈,面上也带着隐隐而发的担忧。
沈钰眼神一扫,语气淡淡:“没用的。”
“他中了幻术,且超过了一个时辰,经脉早就被药物渗透。”
说着,她敛回视线,转向乔蔓,嗓音中染了几分轻讽:“乔小姐,虽然幻术避无可避,但基于的还是人最本身的欲念,爱财之人会将傀儡看成金条,爱沾花惹草的人便会将傀儡看成貌美女子,你的孙郎是哪种人,许是不用我多说了。”
失控情况下,所有粗暴简单的行为和话语,往往是内心所思所想的反应。
娶了王爷的女儿,想必后宅管束严苛,无法随心所欲纳妾和流连花丛,慢慢地便会在心底对乔蔓颇有微词。
乔蔓神色变了变,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水池中人一眼。
沈钰绯唇轻扬,“如你不信,可以亲自震碎那具傀儡试试。”
东鲁的曲蓉冷笑一声:“县主这一出离间计玩得真好,让本就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反目,散了西凉人力,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还不是你们么?”
沈钰对她的讽刺并未放在心上,她不咸不淡地回视曲蓉道:“曲小姐大度,想来日后夫君玩人还是玩鬼都不在乎,真是好福气。”
“你找死!”
曲蓉本就一路瞧她不顺眼,刀刚出鞘,脖子间已经闪过两抹银光。
蝉衣和月砂的快剑直接搭上,笑得极冷:“你试试?”
方才还算平和的队伍里突然刀光剑影,气氛骤然沉寂一瞬。
乔蔓缓缓起身再度回到池边,她目光冷然,手掌蓄力,看着孙公子沉溺其中的场面,眼底划过一抹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