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大大小小白色花影争相斗艳地开了满墙。
沈钰挑了挑眉:“这里边只有一朵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只要碰了假的那朵,便会结成冰封,冻在原地。”
她缓步走到花团中间,轻笑一声:“聂清澜的诚意倒是有,但不多。”
“早有预谋罢了。”谢乘渊走过来,微微低头,“不是让你歇着,如今又不困了?”
沈钰淡淡打了个哈欠,“嗯,怕把他的花坐死。”
白花丛中,更衬的她容色倾绝。
谢乘渊将披风系好,搂过她的腰,“出发前我又从百里策那买了些新东西,给钰儿瞧个新鲜如何?”
沈钰指尖一颤,他怎么又给老毒物送钱了?
一想到日后百毒庄的银钱中有自己家一份,她心骤然一沉。
与此同时,谢乘渊带着她的手寻到自己腰间的钩带,轻轻一暗,上百根铁索如网状四散而开。
所到之处,若是源头霜花四起,便直接用内力一同催碎。
直到他们脚边最近的一朵,只有花瓣一角微微出现裂缝,其余的瞬间消失无踪。
沈钰伸手摘下。
同时,墙上轰然一声,一张玉床弹出。
不,确切来说是一张冰床。
上面的人毫无血色,要不是胸脯微微起伏,还带着点气若游丝的生气,险些以为是个死人。
沈钰走了过去,先探了脉,淡淡道:“他的命只有这棵玉芝草能救。”
谢乘渊收了铁索走来,当看到冰床上的脸后,原本笑着的凤眸忽然凝起。
沈钰:“怎么了?”
谢乘渊眸色微深,“钰儿,这是沈萧,他是你的二哥。”
他们不是第一批
沈钰听过这个名字,和沈崇相比,沈萧三岁开蒙,五岁能诵诗词三百,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后在翰林院当值,前些年接了密令西调,一直未归。
他怎么会在聂清澜的海底地宫。
沈钰淡淡:“聂清澜确实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来的是其他人,沈萧必死无疑。”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遭遇了什么才变成这样,无人得知,也不会有人想知道。
“吱呀——”厚重的门再度推开。
裴铮带着沈瑶步履匆匆地进来,看见她手中那棵白色花影,微微一怔:“玉芝草被你们拿到了?”
沈钰没回答,手指轻动,刚要把玉芝草揉碎,男人大喝道:“你在干什么!”
“救人。”谢乘渊挑起凤眸,“殿下看不出来么?”
裴铮脸色阴沉:“玉芝草世间唯有一棵,无论如何也该带回去由父皇定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滥用。”
沈瑶善解人意道:“殿下勿恼,若是陛下不悦,还有臣女方才摘的那株灵花抵罪,想来也能平些许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