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听夫君的。”沈枝熹顺着他回话,他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脸色。
可看着湿着发,面上还带着水渍的唐舟,她还是觉得可惜。也不知道唐舟哪来的定力,都那个时候了竟也能忍得住。
等着瞧吧,那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他能忍得住想来是因为还未破戒,一旦解了禁,之后再想忍怕是难。
总之,和唐舟的那个孩子,她是要定了的。
但同时,她心里也松了口气。
方才唐舟差点就要将他真实的身份说出口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怕知道了后,将来若是念念不忘会忍不住去打听。不知道是最好的,可以断了念想再不会有来往的机会,干净一些。
“夫君,水凉了。”
闻言,唐舟又板起脸来,“明日礼成后再改口,听话。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说话时,眼睛全都是对她的心疼。
不待她回话,他又俯身下来伸手去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我抱你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别冻着。”
“现在天气暖和的很,不会着凉不会耽误明日的事。”
明日的什么事,唐舟明白。
他不作回应,只若隐若现露出笑意。
你摸摸
成婚当日,连风都似在庆贺沈枝熹得偿所愿。
暖风伴着温柔的日光,添了许多喜气。
婚宴并不奢华,也没有宴请宾客,这也是唐舟的意思,外头那些人嘲笑沈枝熹和城中的刘员外不清白,这些人的祝福大多也都不是真心的,没有必要为了他们铺张。
唐舟还是那句话,日后一定会补她一个十里红妆,盛大的婚仪。
沈枝熹虽笑着应下,却并不放在心上。
不是不信,是他们之间没有日后。
“我们小姐就是好看,即便是做工这么粗糙的喜服穿在身上,也掩盖不了小姐的美貌。”
沈枝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垂坠在耳鬓边的金丝流苏,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原先并不觉得如何,可当这喜服穿到身上时,心里还是起了些悸动。
“衣服虽粗糙,但我的妆得上的好看些,毕竟……也就真的只有这么一次了,往后也不会再有穿红嫁衣的机会。”
听她这么说,鸳鸯嘴角的笑倏地隐了下去,浮上几分难过。
“傻丫头。”
沈枝熹拍拍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画眉笔,对着铜镜准备亲自上手。
正要落笔,却忽的抖了手。
紧接着,面上缓缓爬上惊恐,猛一回头时,眼里竟又迸发出几分冷冽的杀气。
“怎么了小姐?”
鸳鸯不明所以,低头望向铜镜也跟着吓一跳。
“方…方柔?”
桌上的镜面正对着后方的窗子,还遥遥带着篱笆外的风光,篱笆外站着一个人,一个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