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屋,在榻上一左一右落座,竹香上了茶,退到一旁挨着木棉站着。
安德公主端着茶杯,抬眼细细打量着四周,沉默不语。
木棉说了,人家安德公主是来这里缅怀她母亲的。
林思浅异常识趣地安静坐着,面带得体的微笑,默默喝茶。
那端庄持重的模样,和她往日抱着小橘猫,没骨头一样懒洋洋往榻上一歪,简直判若两人。
竹香见多了,自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木棉和叶安忍不住暗自惊愕,他们主子,原来还有这副面孔呢。
殿内坐着两人,站着四人,一共六人,却无人说话,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林思浅喝完杯中的茶,一直把茶杯端在手里不敢放下,生怕打扰了安德公主的追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思浅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都要睡着了,安德公主终于说话了:“我母妃,曾住在这里。”
林思浅借机把茶杯放在桌上:“我听木棉说了。”
安德公主看向木棉,笑了笑:“木棉曾是我母妃身边最忠心最得力的宫女,我母妃在世之时,很看重她。”
木棉朝着安德公主屈膝施礼,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是暗示她可以重用木棉?
还是警告她不要欺负木棉?
林思浅看了看二人,不动声色笑着说:“木棉很好,我这宫里,很多事都得依仗她。”
安德公主笑了笑,没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起身:“今日多有叨扰,我先告辞了。”
林思浅也跟着起身:“不叨扰,日后你想来便来,我这也热闹些。”
安德公主优雅地点了点头:“那就先行谢过了。”
林思浅把安德公主一路送到了院门口,这才停住脚步,客气地解释:“我如今尚在禁足,无法远送,还请公主见谅。”
中秋过后,安德公主还是头一次进宫。
先前去太后宫里,也无人说起这位林美人,闻言有些意外:“林美人为何禁足?”
阖宫知晓的事,林思浅丝毫不隐瞒:“御前失仪,陛下的命令。”
一听是对女人丝毫没有兴趣的皇帝下的命令,安德公主微微笑了笑:“刚好我要去给陛下请安,稍后我帮你说说,让皇兄解了你的禁足。”
林思浅一听傻了眼,忙摆手委婉推拒:“多谢公主的好意,可陛下的旨意不敢违逆,还是不劳烦公主了。”
她这禁足禁得好好的,打死不想解禁啊。
安德公主语气温柔:“无妨。多年来,这雅音殿一直空着,如今你住进来,便是与我母妃有缘,一句话的事,没什么麻烦的。”
林思浅诚心诚意拒绝:“公主,真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