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狗蛋很不好意思,他把手藏起来。何露把上次从s市买的凡士林膏拿出来,给他细细的图了一层。
“真的得好好养养了,大小伙子也得照顾好自己。”
狗蛋点点头,眼睛里蒙了一层雾。趁着何露不注意滴在了煤球炉子里,瞬间就不见了。
这是除了他妹妹,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他不仅为自己的龌龊想法而感到羞愧,竟然想着用鱼来讨好她。
“红薯好了。给你趁热吃,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妹妹带点。”何露见他一直放不开,执意不吃红薯,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好哄,只好继续说“你放心,姐姐也不是让你白吃,你知道村里谁家里有山楂啊这冬天嘴里也没有个味儿,就想着吃点。”
狗蛋听了何露的话,着急的说“我家里就有我从山上摘的,还剩很多我妹妹都嫌酸,到现在还留着呢。姐,你等我给你拿来”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走了,何露着他的背影,只好挎着个包跟在他后面。
何雪一直和陈佳文通着信,这生病的主意她也在信上提过。只不过到了后面她昏迷之后,陈佳文寄出去的信她都没有收到。
一直迟迟收不到回信,他也开始着急起来,好不容易和何雪建立了联系,能在信里诉诉苦。何况他们家里刚刚有了起色,他娘终于被放了出来,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不过陈母整个人的气色都不一样了,进去的时候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和谁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不管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陈母都摇头说不知道,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弄的陈佳文都好奇起来。
“娘,你和我说实话,他们是不是在里头打你了”
“儿子,可不敢乱说话。这共、产、党好啊,毛、主、席更是救我们于水火的英雄你不知道,我还在里头见过舌头别拔掉的呢,都说不出话来。嘘,儿子别说话,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陈佳文着只要说起监狱的事,就装傻充愣的娘,只好再也不多问。
“儿子,娘在里头好好的想过了,以后啊咱们娘俩好好过日子,你这腿虽然废了,咱们反正也不种地,不碍事”虽然不能娶媳妇了,也能省一大笔钱了。
陈母见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没有了,不禁生出一种荒凉感。她当初怎么就浑了头,要是适可而止,只是去吓唬吓唬那家人。赔点钱也就完事了,干啥非得赔上自己
她去邻居家里挨个挨的借了点粮食,只不过粮食这么紧缺,谁能借给她最后还是一个远房的亲戚不过眼了,给了两斤棒子面。
“陈家的,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让老陈也别去喝酒了,一家人扶持扶持也就过去了。”端的是肺腑之言。
陈母胡乱应了一声,让她家男人不喝酒还不如母猪能上树呢再说她在监狱里头,别说想办法把她救出来了,就是都没有一眼。
她的儿子和他爹一样冷漠,无情。
可儿子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没有办法的事。只是这男人最好死在外面,也省得回来给她要钱。
陈佳文天天拄着拐去邮局,陈母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说。
殊不知何雪还在医院的病房里躺着,街道主任她这个样子,决定去找何家一趟,这住院的钱可不能白白让国家给掏了。
她当初对这一家人印象就十分深刻,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时候还专门来家里走过一趟,这次就直接上门了。
正好常丽梅和薛二菊都在,一家人听了街道主任的话,惊讶的张不开嘴。
“你弄错了何雪可是加入铁姑娘了,怎么可能在医院躺着”常丽梅不信,以为是薛二菊搞的手段。
薛二菊虽说自私自利,当初能放弃何雪回来,可是猛然一听,心里也是一咯噔。
这得多重的病,都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
街道主任只好耐心的给他们解释“就是参加了这铁姑娘队,谁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娇气的不行自打去了就三天两头的生病找事,说句不中听的,一点也不像个农村姑娘。这次更好,直接发烧到昏迷,能不送去医院吗”
“那那送去医院怎么又回咱们这里了他们不是在省城吗”
“铁姑娘队那是实打实干活,为国家出力的人可不是你们家这样去那里养病的,直接被派送回来,不要她了。我来这里呢是替国家要一下这住院的钱,你们什么时候把她接回去。”
一说到钱,刚刚发问的常丽梅和薛二菊都闭上了嘴不吭声。两个人难得一致的对付起街道主任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家小孩子,真累,比上班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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