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哥发出一连串好像人吃东西噎着了一样的声音。
静静握着拳喘息了几秒,大睁着眼睛说:“你、你舔我干嘛啊!”她犹豫了一下,才有点不情愿地问:“……你还好吗?”
虫哥蠕动了一下触须。
他抓着静静跑到一边,那只兴奋的虫又低头开始吃东西。
虫哥说:“你像土,为什么?”
“什么?”静静有点不耐烦。“你在说什么。”
虫哥认真地解释道:“你尝起来像土,不像蜜,你一直像蜜,现在像土,为什么?”
“……”
垂着眼沉默了片刻,静静忽然说:“索西斯。”
“咕?”
“你要吃吗?”她指了指虫哥仍旧卷住的那一半残躯。“你要吃这个?”
虫哥说:“不吃。”
静静愣了一下,说:“为什么不吃?”
虫哥给的答案很简单:“现在我有油,现在我不吃,给饿的吃。”
“……”静静抿唇说:“那你没有油在肚子里的话,你会吃吗?”
虫哥不假思索地说:“吃。”
“我懂了。”
静静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她不知道再该说什么。
道德感驱使她感到难过,爱却仍旧让她内心发疼。她一直回避战场,就是不想面对这种终将要到来的矛盾感,更何况现在理智在告诉她,这种矛盾的毫无必要。
毫无必要。
“……”
在静静发呆的时候,一个不防备,她又让虫哥舔了一下。
她摸了下黏滑的脸,死鱼眼着举起拳头:“喂,索西斯。”
可不等她说完话,金色的触须就伸到了她的面前来。
琉璃色的蜜流淌,奶和星的颜色洒在她的手背上,鎏金的长须和无法言说的情感,展开的胸膛和赤裸的心房。
“给你。”
他看着静静,仿佛在看着信仰。
“甜的,给你吃。”
他说。
他把仅剩的一点蜜给了自己。
静静盯着他,下巴紧紧缩着,忍住不让自己哭。
她好不容易忍住泪意,使劲儿吸吸鼻子说:“谢谢,你留着吧,我不需要。”
“……&。”
虫哥发出了一声委屈的鹰叫。静静一下笑了出来,却还是摇摇头,虫哥只得把触须缩了回去。
可探出另一根“舌头”舔舔静静,他困惑的发现静静还是苦的。
苦的像土一样。
虫哥做了个困惑的肢体动作,但静静没看到,她扭过头去,视线在战场上。
被刚才虫哥一搅和,她提起劲来,用力暂时抛开自己心中的矛盾感,指了指远处一排亮晶晶的东西。
“索西斯,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