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走过去坐在床上,问她:“我怎么不能来?”
司晓思在被中扑腾,哭喊道:“你就是不能来,就是不能来!”
江墨想到陈思琴方才说的那个词:六亲不认,再看晓思现在反常的不讲理,哭笑不得。便更凑近些,将她的被子拉开:“别闷坏了。”
“闷不坏。”
她将被子卷得很紧,哭腔甚浓,像是在同他说道理。
“你不应该来这里,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江墨听见“结束了”三个字,眼中光影变换,显出些危险的神色:“司晓思,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你现在是别人的……你一直是别人的。”
司晓思说着,方才的委屈又翻涌上心头,已经忍下来的话又接二连三蹦出来。
“你是一个不好的人。你没有忘掉上一个女朋友就来跟我相亲,你这种人我根本不想要。”停了停又加上一句,“一点点都不想要。”
女孩子哭泣的时候说的话本不该信,可她是司晓思,一直那么冷静自持,该伤心成什么样子才会说出这种话。
江墨不打算听从陈思琴的什么顺着她说话,他这个时候再顺着她,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他稍稍用了些力气就把那床被子从司晓思身上剥开并扔到一边,里面滚出个毛绒绒、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来。
她把脑袋埋在臂弯之中,小小的身子蜷起来,像一团鹅黄色的毛线球。
他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强硬地将她拉到身边,沉声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就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比我想象的样子还要严重。”毛线球闷闷道,像是因为被子被扯走了而十万分的不满,她这样子无理取闹实在是难得一见,江墨也开始相信这个姑娘骨子里的倔强一旦爆发出来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
幸好,他不禁想,假如他优柔寡断,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姑娘。
江墨做事虽然周全完备,为人也多谦和有礼,处事却没有半点儿犹豫,在他心里一件事决定了就做下去,执行力强得惊人,有时候甚至很绝情。
所以开始时觉得司晓思不错,将就着结婚他没有什么意见,就立刻决定约会发展;其后觉得她很招人喜欢不愿辜负,就立刻抽身而出不再同她联系;后来一次次偶然相见他对她动心,就已经决定牢牢抓住。
江墨把毛线团整个抱过来,她全身都香香软软的,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有吹干,不知是因为淋了雨还是一直在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