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学东西很快,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这是无数人都想要得到的天赋,可姐姐有时候会希望小凡能学得慢一点,就像建房子一样把基础打牢一点,这样以后建成高楼大厦才不会因为地基不牢倒塌,懂姐姐的意思吗?”
“懂,姐姐是怕我知识学得不牢以后吃亏。”
“真聪明,以前你都是跟着老师单独学,可和同学一起上课是不一样的,你的同学很多已经做了六年同学了,有些甚至从幼儿园就认识,你做为插班生要融入到一个班级里去不容易,要是你再只顾着学习,姐姐担心你会被同学孤立。”
宋以沫牵着舒凡的手握在掌手,温声道:“世界就是一面有弹性的墙,你表达的是善,墙反弹给你的就是善,要是你把全世界都看成敌人,那么全世界也会仇视你,小凡你要记着,对人可以戒备,但是不能仇视,对不喜欢的人你可以无视他让他影响不到你,把他当成完全无关紧要的人。”
宋以沫笑笑,语调依旧温柔,“姐姐不要求你立刻明白这些话里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不管什么时候姐姐都会站在你身后。”
舒凡看着这个温柔得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的姐姐,眼角突然就滑下泪来。
宋以沫有些被吓到,连忙给他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好像永远都擦不干似的。
“怎么哭了,怎么了啊?姐姐说错什么了吗?不喜欢姐姐说这些?”
舒凡连连摇头,试探的伸手松松的抱着宋以沫,宋以沫忙将人抱住,舒凡这才也敢用点力气收拢双臂。
这些话可能别人不爱听,可他喜欢,太喜欢了。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人给他讲过大道理,没人教他要怎么做人,没人教他怎么和人交朋友,他的身后更是从来都没有人。
他从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主,替比他更弱的人拿主意,想尽办法护大家周全,并背负着要给妹妹动手术的大负担。
他从不和酗伴说他不知道,他不懂,他不能,他不敢,如果他这么说他们会慌,会怕。
他有时候会偷偷想,要是有个大人帮他一下就好了,他想沉沉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用管,也不要有梦,最好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跟死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他每每看着孩子被家人责骂时他有多羡慕,有多想和那个人换一下,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姐姐比那些家长都棒,她不骂人,会很温柔的和他讲道理。
这种感觉幸福得让他止不住泪。
宋以沫看他只是哭也没办法,只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着,“不哭了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会很好的,恩?”
舒凡点点头,蹭蹭,不说话。
宋以沫觉得这孩子好像在撒娇,揉揉他的后脑勺,又道:“小凡,你知道姐姐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吗?”
舒凡一愣,把满是泪水的脸抬起来,“姐姐有爸爸妈妈?不是只有姥姥吗?”
“姥姥可生不出我来。”宋以沫笑,给他擦眼泪,“姐姐还有一个哥哥,亲哥哥,爸爸带着他出国了,我好多年没见过,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妈妈改嫁后生了个孩子,除了问我要骨髓救那个弟弟外就没理过我,你看,姐姐也没比你好多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