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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第2页）

卓玉站在那些墓碑前，慢慢握紧了手心。

八座墓碑，八个人。

徐昆。

这个名字在卓玉心头冒了出来，当年那一届大比冠军姓徐名昆，是一位惊才绝艳弟子。即便在那样人才辈出年代，都被称为门派内百年难得一遇天才弟子。

他入门时心境是一片炙热火原，修得一身出神入化火系术法，擂台之上大放异彩，无人能敌，便是当时尚且年轻掌门也远不是他对手。那个时代，火焰燎原心境还有一个很好听名词，叫做烛龙遍野。

谁知这位备受门派期待弟子一进入了魔灵界，便被邪魔诱惑，背叛了门派，甚至亲手杀死了一并前来同门师兄弟。

自那以后残酷事件之后，门派招收弟子时候，便十分忌惮火系相关心境。更是谈火而变色，见火而厌恶。

从前烛龙遍野也被改为流火遍野这个令人不屑词语。

卓玉拳头握了又握，便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自己一入师门便带上了原罪，在所有人鄙夷唾弃目光中地渡过了整个压抑童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战斗轰鸣声。卓玉登上高处，只见山谷之中，道路延伸向两个方向，

左端遥遥可以见道路之中驻立着一座彩玉门楼，门后彩绘雕楼，碧瓦飞甍，五色霞光映天。右手却见一座黑岩石楼隐隐约约露出一角，其后孤塔耸立，高垣睥睨，烟雾弥漫，黯然缥缈。

一道青绿色灵气冲天而起，从那黑门方向传来。那是萧长歌木灵力所特有特征。

卓玉回头朝彩玉门楼方向了最后一眼，运转灵力朝着相反方向疾飞而去。

此时，彩玉门内欢喜殿内，穆雪正趴在桌子边缘，小心翼翼地着悬浮在眼前小小一块金属方块。那四面光洁小金属块漂浮在空中，缓缓地转动着。

穆雪全神贯注，双眸透着专注而兴奋光泽，呼吸和缓而有规律，一呼一吸之间带着一种奇特韵律，渐渐同那个方块转动频率相互契合。就在那呼吸频率最为融洽瞬间，她指尖亮起一点光芒，准确而稳重地点在了那方形小块正中。

一点光芒亮起，方盒向四面翻转打开，一点银色光芒如同一株新生发树苗，慢慢竟生出灵力构成繁杂根系，茂盛枝冠。俨然悬在空中一支小小银色灵株，上引九天灵气，下接厚土精华。虽是小巧，但其中灵力循环运转，竟有自给自足，生生不息之态。

“成功了啊。”穆雪轻轻合了一下双掌，抬起眼睛一旁岑千山，黑白分明眼眸带着兴奋光，

“灵力自循环法阵，是我多年钻研所得。想不到你不过是了一会，就能全盘参透了。甚至能立刻做出简化模型来。”岑千山凝视着眼前之人，“真是很厉害。”

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师尊沉浸在炼化之术中模样，那点亮双眸，带着一点志在必得野心，专注而兴奋，她脸上笑盈盈，白皙肌肤在灵光映照下泛起一层淡淡光泽，透着一种打从心里涌出来欢喜和雀跃。

当年，自己便是被这样师尊所深深吸引，乃至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学会别人不算什么，能第一位攻克人才是最难得。”穆雪用力地握了握岑千山手。

傀儡体内若是安装了这样循环法阵，便可以无时无刻地补充摄取天地灵气，即便在战斗时耗尽了灵石，也可以慢慢自我恢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人类修士萃取灵力修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我有时候在想，”穆雪双臂枕在桌面，着那悬停空中，悠悠自转灵树，“当傀儡有了丰富感知体系，能量自循环体系，能思考，有情感。那他们或许就是一种生命了。”

她仰起脖颈岑千山，

岑千山也在她，

“说不定我们人类，也就是古神制作出来傀儡。”

“没准就连我们自己，也不过是一种高级傀儡呢。”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说出了同样话。

两人心神领会，相视露出了笑容。

岑千山五官俊美，轮廓分明，不笑时候起来有一种疏离厌世之感。只是这般一笑，当真有如云开月明，芙蓉夜放，春涧溶冰。尽在咫尺穆雪得愣住了，小山笑起来竟然是这么漂亮，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