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人,怎么可能和狐仙比。除非修炼成他师父那样的大能,倒有一战之力,还未必会输。
却说这头,几人都向巨响的方向看去。
只见碎叶平原上,砸出了一个深坑。深坑旁,有一团尘烟格外惹眼。深灰色的尘烟呈拖尾状,在平原疾驰而来,冲着的正是她们的方向!
“退后。”纪筝沉声,祭出多道护身符,撑开成拱形结界。
那股尘烟以迅雷不可挡之势,朝着深堑冲来。
冲到纪筝她们面前时,沉重的悲鸣响起。那股尘烟停在了深堑另一侧,尘烟慢慢散去,隐约露出其中的景象。
小个子的黑影,将巨大的黑影高高举起,纪筝看去,就像是一个人扛起了大她几百倍的妖兽,重重地往深堑掼去。
掼。
纪筝只能用这词,来描述那种违背常理的度、力量感。
又是轰然巨响。巨大妖兽被碎叶的深堑绞杀。此时,它过人的妖力成了阻碍,死都不能死一个痛快,只是反复在深堑上被绞杀,兽|身却无法被即刻绞碎,而是受尽折磨。
纪筝看得心惊。
碎叶……这条深堑,是天然的酷刑场所。让她想起了地府的无间地狱。
只是,这条深堑的折磨,更为直观残酷。
是肉|身与物理伤害的绝对碰撞。
妖兽的悲鸣变成呜咽,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种求饶的意味,黑影缩小,化成人类儿童大小,面容清秀,鼻子上沾着薄灰,看去脆弱至极。
“姐姐,饶了我吧。姐姐,好疼啊。”
妖兽化作的男童看向纪筝她们。鼻尖都染上带泪的微红,称得上楚楚可怜了。
“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救我吧。姐姐们。”
他的嗓音稚嫩,带着某种不知事的天真。求救的时候,身体尚在被碎叶深堑切割,浑身上下密密麻麻都是伤口,血液从伤口里渗出来,让他像盛开在血池里的花。
而那个惩罚妖兽的人——纪筝看清了,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高马尾由红丝带束起,随着深堑的烈风而飞舞。
好像,一只飞鹰。
盯紧了自己的猎物,就绝不改变目标。
女子抬眼看来。
鹰隼凝眸,暂时收起自己的双翼。
纪筝被她盯视,左耳的耳坠,骤然烫,且越来越强烈,她下意识捏了捏耳垂,酆都冥灯不由现出原形。
几乎在她掌灯的一刹那,对面女子眼神中的凌厉,顿时消散,化在一种淡淡的悲哀。
酆都冥灯已经提醒了纪筝。
面前如猎鹰的女子,就是她的同僚。得罪上峰、被“流放”到妖异岗自生自灭的阴差。
“扈之桃。”纪筝叫出了她的名字。
女子并未否认,“新来的?”
纪筝摸出调岗令,隔着深堑给她看,“是的,调岗来妖异岗的。”
扈之桃语气平常,“哦,等我忙完。”随后把那妖兽化在的男童左右甩动,动作大开大合,比将才更甚,有点赶时间的架势了。
纪筝:……
那妖兽叫得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