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你不会你老公我会呀。”
“你会?”何笑不信。“写诗也是需要才情的,你有?我怎么没发现?”
“我会的东西多了,你平时都不在我身上多关注一下,你老公我就是个宝藏,身上的闪光点取之不尽。”
既然他那么自信,就信他一回,看他这几天都在一小本子上念念有词听着还挺有韵律感,准备了好几页纸,何笑有些吃惊,以前是真不知道,这厮发展得可是够全面,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投个稿,也博个诗人的名头,现在诗人特别受尊敬。
在闻博远又给她塞诗的时候,何笑抢先站在他逃跑路径上,“我爱人想跟你谈谈。”
闻博远赶紧摇头:“何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欣赏你的气质,想把我写的诗跟你分享一下。”
你倒是尽情抒发诗情,可老娘想抒发下烦躁,“没别的,我爱人也喜欢写诗,看了你的诗想跟你交流下。”
“好啊。”闻博远没怎么想就答应了,这人看来是个诗痴。
何笑把闻博远带到大智在他们学校东侧的商街改造现场,那有个小办公室,看到来人,大智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跟闻博远亲切地握了个手:“闻博远同学我叫林大智,平时也爱好写点诗,拿不出手,很少跟人交流,今天想请你过来指点指点。”
“哪里,我也是野路子,都被拒好几回稿了。”闻博远谦虚。
“何笑,水壶里没水了,你去给你同学买瓶汽水。”大智把何笑支开。
闻博远迫不及待地打开大智的笔记本,先是被字吸引,接着眼里露出不可思议,快速把手里的笔记翻完。一遍还不够,接着又读了第二遍,大智坐在旁边抱臂不语,一副高深莫测。
大智其实只写了四首,闻博远读了第四遍后,终于抬起头,眼底有折服:“林老师,看了你写的,我才知道我真是井底之蛙。”
“我也看了现在朦胧诗人的诗,像食指、舒婷他们确实写得好,但还有好些我都不喜欢,有些晦涩、难懂。”掰得跟真得似的。
闻博远猛点头:“确实,我有时为了追求意向,就牺牲了可读性。林老师你写的就又兼顾了思想,又流畅,在押韵上又有种现代的古体诗的风格,跟现在的诗都不像。”
能像吗?“所以,博远以后有事来找我,别去打扰我爱人了。”闻博远不好意思说再不会了,人家爱人都那么厉害了,自己还上前献什么丑。
等何笑拎了两瓶汽水回来,闻博远已经起身准备要走了,临走前还给大智鞠了个躬,“林老师,谢谢你的指导。”还跟何笑道了歉。
望着闻博远的背影,何笑都懵了,这么快就速战速决?林大智你行啊。上前抢了大智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笔记本,好奇到了极点这厮竟然写诗这么厉害?
大智夺门而出:“今一下午都没上工地看一眼,我走了,你自己回家。”
屋里传出何笑的咆哮:“林大智,你还要不要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出去浪了,今天还是一更。
大智写了啥?猜对有红包~
“车祸”
说实在的何笑第一眼没看出门道,但常年被林总裁车载唱片洗脑,越看越眼熟。
大智写了什么?这厮是个奸诈的,怕将来露馅,没可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前两首诗荟萃了整个欧美民谣界半个世纪的精华,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不爱听摇滚最爱听民谣,亏他记得牢,也不抄得多,一人就来半句。
“能把这堆乱糟糟的东西翻译过来整合成一首主题诗,我也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好不好?”
“你知道你还适合干什么吗?”
“唱片公司老板,跟你说我这歌词鉴赏能力绝对一流。”
“你适合承包果园子。就你这嫁接技术,苹果树经你的手也能长出车厘子。”
“……我当你是表扬我。”
何笑不是随便说的,后两首诗他就是用高超的技术把港台词作天才的词,混成了不中不西,不土不洋,不古不今的拼装产物,你要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一句是抄的,但通篇就是有种发酵过头的陈醋味。
“闻博远眼睛近视得有一千度了,能把你错认老师。”
“我一没发表、二没盈利,他想抄我都没让,我私下整合点东西为了吓退情敌,我容易吗。”
他还委屈上了,何笑暂时放过他。“你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说我用什么方法吓退她们?我可不会像你那么迂回,能想出一百首歌的歌词。”
“放心,不会给你出手的机会。”大智摆摆手,结果话说早了。
79年最先从沪市交谊舞开始复苏,接着传到了沿海的青市、津市,从今年年初燕京也开始有人办起交谊舞舞会。周六晚上,大智跟何笑两人刚吃完晚饭,黄勇新三人兴冲冲地找了过来,大智打量几人,穿得挺齐整,白衬衫蓝裤子,白秉新还抹了他妈的头油,头发往后梳成个大背头。
黄勇新开口邀请:“哥、嫂子,大热天待家里多没意思,我们大院俱乐部今晚跳交谊舞,一起去玩玩?”旁边两人跟着猛点头。
两人想想也是,天怪热看书也看不进去,当是饭后运动,捯饬一番就跟着去了。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俱乐部一楼传出的华尔兹舞曲,里面一屋子人,年轻人居多,基本都是大院家属。两两配对,满屋子转圈。
他们来得晚了,唯一剩下个落单的女的,被眼尖的黄勇新给抢了先,白秉智不敢招惹何笑,又特别想下场,只能拉着虎子一起跳,还逼人家跳女步,此舞非彼武,虎子只开了练武的窍,没通跳舞的筋,把白秉智脚趾头都快踩骨折了,含恨负伤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