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岚笑了笑,没有当面拆穿她,要是充话费都能送巴宝莉,那运营商岂不是要破产。她打开小铁盒,指着里面堆叠起来油画风卡片,温声道:“以后你要是再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不对,不用送我东西,也不用一个人把家务活全担了,写一张卡片给我就行了。”
肖悦愣了下:“啊?”
叶秋岚微笑道:“比如说你在上面写‘扫地一次’,等我真的需要你扫地的时候,再把这张卡片拿出来让你执行。”
肖悦奇怪道:“听起来怎么跟消费券似的?”就像漫画里的那些小学生,给爷爷奶奶写什么“捶背一次”“捏腿一次”的券。
叶秋岚颔首:“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肖悦翻了个白眼:“嘁,搞这么麻烦干什么啊!”
“不然你的赔礼总是不合时宜。”叶秋岚不紧不慢道,“像是上个月我找了家政阿姨上门来搞卫生,中午下了班顺路带她过来,没想到回到家发现你请假没去上班,留在家里一声不吭地把屋子给打扫完了。”
“……”
“还有上周,米缸里的米虽然快没了,但杂物间的柜子里放了没拆的香米,油也有,是之前朋友送的亚麻油和葵花油,够我们用好久了,结果你没问我就又扑哧扑哧买了一大袋米和一桶油回来。”
“……”
“以及,”叶秋岚顿了顿,“因为我的香水快用完了,所以前天我就直接在我咖啡厅对面商场的专柜里买了新的,正好和你送我的是同一款。”
“……”
肖悦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把小铁盒收进了抽屉。
(二)
当小铁盒的卡片少了将近一半时,肖悦失恋了。
即使是神经大条如她,也察觉到了自侯彦霖从海南回来后和慕锦歌之间气氛的不一般,再三怀疑后她鼓起勇气,半开玩笑地向当事人打听,没想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她喜欢的人,和她讨厌的人在一起了。
她今年就要二十六岁了,但面对这种事情还是会像个失恋的十六岁少女一样,下班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捂着被子大哭,哭得来房间抽纸都用完了,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只觉得眼睛干干的,胸口闷闷的,还有点渴,想出去买酒喝。
失恋了连酒都没喝,那还叫什么失恋啊。
于是她跳下床,拎着外套走出房间,正好碰上叶秋岚下班回来。
“你要出门?”叶秋岚关上门,正在换鞋,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短羽绒,身上还挟裹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