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
陆晏翻了页书:
“不是病,是养伤。”
沈承讪讪的挠了挠鼻梁。
陆晏伤势之重,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尤其那场盖帛之刑,险些要了陆晏的性命,伤及肺腑,也令周身伤患崩裂。听说他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才算把命救回来。
这些日子他回京,进宫,都是撑着这幅身子的。
“好些了么?”
“好多了,但远不上从前。”
陆晏放书放下,淡淡的看着沈承:
“也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沈承从这话里听出些意味来:
“皇上为西疆的事犯难,这才接二连三的传召你。你这话的意思……西疆的事,你不预备管了?”
“管,也不管。”
沈承摸不清了。
“你到底怎么个意思?”
“这次的事,西疆不会生乱。你便如此回禀皇上,至于今后,我不会再去戍守西疆。”
“你要交兵权?”
沈承这回可真是惊诧了。
“我有兵权可交么?”
沈承怔了怔:
“哦,哦哦。”
陆家的兵权在晋王府,晋王不交,那兵权就还在陆家手里。可陆晏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将自己与晋王府分割了。他又道:
“皇上那日传召过你,又传召了晋王。这你是知道的,晋王已又请旨,册立你为世子。你……真不在意了?”
“从前在意,如今,不想要了。”
“你费那么大功夫,把陆邈都弄残废了,最终却不要这个爵位了?”
“把他弄残废,不是为了我袭爵,而是为了不让西疆将来坏在他手里。陆逍和陆迭也都不错。”
他的两个庶弟,虽勤勉,也算勇武,可在他这个兄长面前,却确实是没法相比的。
“只怕你那两个庶弟,将来守不住西疆。”
“大炎不缺有本事的武将。”
沈承这就明白了。他拍了拍手上本就不存在的灰:
“皇上才赐婚,你见过白氏,就生出了这样的心思,难免不叫皇上怀疑。”
他提醒,陆晏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