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站在地窖门边,示意壮汉打开。
“好,我去问问。”
说罢径自下去了。
白崇哪里踏实,立刻跟下去了。
白知夏下去的时候正见三叔直着脖子骂的兴起,哪怕被绑在椅子上,气势却丝毫不减。几日不见仿佛还养的白胖了些,反倒是白崇憔悴了不少。
白迎见下来了个眼生的,地窖光暗,人又垂着头,他瞧不清楚。但那股子得意却丝毫没减,自觉拿捏了白崇的短处,想着出去后如何闹腾,从大房得一笔好处。
“呵,这是又换人了?废物就是废物!竖子就是……”
陆晏下来后,白迎骂好大晌了,他是没什么兴致听,慢条斯理过去,曲了手指在他喉间骤然一击,白迎顿觉一股生疼窒息,咒骂戛然而止,狠狠咳嗽起来,一直咳的脸红脖子粗,涕泪纵横。
等缓过气,再要骂,陆晏坐在他对面:
“再多说一个字,敲断你脖子。”
“嗐呦,这又是哪里寻来的人做戏?怎么的?无计可施了吧?”
白迎声音都咳哑了。
陆晏这时候才抬头,烛火下,那张上过战场,手下不知多少亡魂的武将刚毅面容上,神情肃冷,带着叫人畏惧的杀气。白迎心陡然就怯了,却还色厉内荏道:
“呵,少装蒜了。”
“不然你瞧瞧,你侄儿侄女,在我跟前敢多说一个字儿么。”
白迎扫向他身后的白崇白知夏,两人确实一脸惊色,谁也没出一声。
“你是谁?”
陆晏冷冷看着他,并未做答,反而道:
“我生平,最恨小人。”
不明事理,唯利是图,满嘴谎言,欺骗与背叛。
白迎惊疑不定的眼神在白崇白知夏和陆晏之间来回扫视,垂死挣扎:
“呵,你们……”
陆晏探手,按在他左手小指的指根上,稍稍用力,白迎就凄厉惨叫起来。那两个恶形恶状的大汉听了,汗登时就下来了。
这是什么手段?
那手指也没断,怎么就能叫人疼成这样?
白迎嘶喊痛哭,涕泪纵横满头冷汗。陆晏稍稍松手,白迎喘着粗气,陆晏道:
“忘了告诉你。你相好的陆二爷,腿断了。膝盖,我碎的。脚筋,我挑的。所以,东西去哪儿了?”
白迎抖抖索索:
“你,你是张首辅家的……”
“张首辅?算什么。”
他淡淡笑着,神情却极尽阴晦残忍。白知夏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这又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陆晏。陌生且叫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