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了死,不说还是个死!倒不如不说,还有大把人给我陪葬!”
“那可不一定。”
陆晏挑眉:
“今上是明君,我只说你畏罪自尽,怀恩公府有功无过。”
白迎气的脸都红了:
“你,你收了白远多少好处?”
“好处?什么好处,能比得过皇上的恩赏?”
“你,你……”
“是白家兄妹密报皇上,请我来相助。所以你觉着皇上会不会相信,怀恩公府也牵涉其中?”
白迎恨的眼珠子通红,死死盯着白崇兄妹:
“你们这狠心烂肚肠的小崽子,是要踩着亲人的骨血谋前程啊?”
白知夏冷笑:
“三叔,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三叔不也是要祭了怀恩公府,给自己谋好处么?怎么你做得,咱们做不得?”
陆晏这时候低头,看手中的柳叶刀,上头还挂着血珠子:
“给你半刻钟,自己想想。锦源州难道就没有活命的?”
白迎忽被打通了关窍,就想起那些门第不显,曾试图攀附庆王府而没攀附上的,虽也受了重罚,可到底保了性命的。
他被分出来后,虽算是怀恩公府的旁支,可家中无入仕子弟,只能算是富庶百姓。细算起来,他没攀上庆王府,又这么多年过去,确实不会丢了性命。
想到这儿,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冷,颈子下头的伤刺疼无比,前身衣裳已然染透,他甚至听到了嘀嗒嘀嗒,血往下滴的声音。
“我,我与晋王府苗管事,只写了一封信!极尽恭维,约他见面!可,可他瞧不上我送的礼,不肯见我!我气不过,上门索要礼物,他,他叫奴才把我撵出去了!我连面儿都不曾与他见过,大人,我冤枉,冤枉啊……”
陆晏勾唇冷笑:
“我不信。”
“是真的,是真的啊大人!”
白迎急的大哭。
“若真是你说的这般,你为何不早早招认?”
“我只是一介草民,那会儿锦源州形如炼狱,委实怕的厉害。见没查到,只庆幸的很,哪里敢说?”
陆晏阴狠的目光盯了他一下,才转身慢慢走到白崇身边:
“苗旺。”
白崇暗自感叹,这样的手段,也须得陆晏这样的人才能办得成。若是他,只怕三叔会骂的越发厉害,哪里会信哪里会说?
他与陆晏一同出了地窖:
“我即刻安排人回锦源州彻查此事。”
“来不及。”
陆晏淡淡道:
“一来一回兼之查探,再快马加鞭也要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里,变故太多。”
他余光见白知夏也从地窖出来,深深看了一眼,立刻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