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送她回成荫阁,见她一路没言语,心事重重。
“陆世子说,朝中有西泠细作。”
白知夏眉头蹙起。
陆晏也与她说过,贺笺笺与西泠细作有所瓜葛,所以才同她说,暂且留着贺笺笺,还有用处。
“西泠最恨的,自然是晋王府。”
所以谁在这件事中不遗余力且不惜造假也要牵连进陆晏,就能寻到蛛丝马迹。
这就是陆晏抗下这件事,却又在御前不认的用处。
段宏品阶不够,在朝中没多少分量,所以他只是个马前卒。他背后的人,才是陆晏的目标。
所以段宏能保存下那封信,还有段家的那把火,都是陆晏做的。
他在兵行险着。
这场博弈赢了,自是最好的结局。但输了,便万劫不复。
必死无疑。
心陡然之间毫无预警的疼了一下,白知夏狠狠皱眉。
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会为了陆晏而心疼。
“白家没事了。”
“白家没事了。”
兄妹二人忽然异口同声,但二人顿住脚步相视一眼,谁也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轻松。
良久,白崇才道:
“请罪书……”
“还是要呈到御前的。”
白知夏前所未有的冷静,因为她知道,她的每一步也关乎着陆晏计划的成败。
“白家若毫无动作,怎会不引人怀疑?沈承透露的很明白,要么是怀恩公府撒谎,要么是陆晏撒谎。怀恩公府自然要比从前更加积极的洗脱冤屈,才能令人信服,也才能……做实陆晏的罪状。”
白崇看向白知夏:
“盈盈……”
但他说不出口。
哪怕陆晏也有自己的意图,可归根结底,还是为白家挡了这趟滔天灾祸。
“如果他能活下来,你们……”
白崇看得出来,妹妹对陆晏并非一无所觉。她的抵触和痛恨之下,展露的分明是爱恨交织。
但白知夏只淡淡道:
“他活着或死了,都与我无关。”
她淡淡说明。
她们的瓜葛,早在前世已了。
陆晏从澄霁堂出来,天色已暗。回塑玉居的小路上,有人正焦急的等着他。远远瞧见他来,立刻欣喜的扑上前:
“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