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边疆不稳,国之不稳。
皇上哪怕宠爱贵妃和二殿下,在大事上却不是个糊涂的。只要证据确凿,袁大将军是必死无疑。
若他不想死,带着兵马粮草,最好的法子就是立刻联络西泠,来个里应外合。
白知夏一拍手。
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这不是阴谋,是明晃晃的阳谋,就看袁大将军跳不跳了。
“做武将的,没有忠君报国的心思。”
白知夏轻嗤。
陆晏悄悄来的,无人知晓。走的时候,也是悄悄走的。只是才到偏门,却见白崇等在那儿。
陆晏对白崇贯来是敬重的,二人见礼,白崇郑重的与他道谢。陆晏明白,是因为他替白家挡下的那桩事。
“不必,我原也有私心。”
“四分大局,六分也是为了我妹妹。”
白崇一语道破,他上下打量陆晏,这趟生死之后的再见,让白崇觉着他脱胎换骨般的改变,可除瘦了些,虚弱了些,白崇也看不出他太大的变化,一时间倒有些奇怪。
“朝中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些。”
白崇是赞叹的。他自问心计手段都远不如陆晏,便真想到了这样,怕也难做到这样的地步。
“陆世子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陆晏看白崇,他这话的意思,他多少也明白。
“我的打算不重要,看她的心意。但不管她是什么心意,我都会等。”
这答案让白崇有些意外,又仿佛并不意外。因着陆晏对白知夏的看重和尊重,让白崇对陆晏又多加了几分好感。他点头:
“我会为你美言的。”
“那就先多谢舅兄了。”
白崇扬眉,这称呼有些古怪,但仔细品了品,又觉着怪有滋味的。
二人简单叙话,白崇送他出门,看着马车走远才回去。
没两日,沉寂了许久的京中如一道闷雷炸响,忽然之间众说纷纭,之前被宫里一直捂着的消息忽然就散开了。
张首辅自去官帽官府,带着张家一众人等跪在宫门外请罪,闹的声势浩大。甚至血书陈情,历数自己的罪责,恳求皇上的原谅。
皇上在上清殿,唇角都起了水泡,听沈承的人禀报外头的消息,只是冷哼:
“老狐狸贯来聪明的很。”
沈承笑道:
“奴才猜着,他还会去晋王府下跪认错儿。他说那么多,最紧要的是那句,遭人挑唆……”
“哼。”
皇上又喝了口清心败火的药茶,总觉着滋味不对,心里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