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心情回逢家,估摸着一回就是被逢浅月问这儿问那儿的,无一例外主题肯定是违着梁觉修绕。
护城河波光粼粼,路灯倒映涟漪荡漾。
她走着走着,觉得心里那股燥热劲更难熬的了。
夜晚凄凉的风,把她身形吹的更纤细。
路边有小卖部卖烟的,她驻足看了一会儿,几缕柔发拂过鼻尖,逢夕宁还是决定放过自己,这种东西少沾为好。
等到绕过路灯转角,她停下,实打实的敲了敲小脑袋,一下慌了神,这是哪儿?
第5章
柳树伟壮,垂条迎风微荡,把地上的人影晃的杂乱。
“先生,求你放过我!我真的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青石板砖,被磕得嘭嘭响。
比梁觉修摔破杯子的声音还清脆。
可这是头啊。
逢夕宁在转角处看着,心跟着这人捏了一把冷汗,连带着自己贝齿牙关都跟着咬酸劲儿。能这么折腾自己,也是个不见血的狠人。
只听这忐忑紧张的男子在不断跪地求饶。
两辆黑车,一前一后,安静停着,像黑夜里优雅匍匐狩猎的野兽,妥妥会吃人。
几个马仔身材魁梧,站姿讲究,围着跪地那人呈防守之阵。
天幕压垂,远处暖黄灯光,罩在黑色车身上,只斜斜勾勒出后座那人侧脸轮廓。
沉稳如山,眉高鼻挺,深邃冷峻。
“老板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不中用,一次又一次挑战我们的底线。你知道我们道上的规矩。”
讲话的叫方钟离。脸带大疤,声如破钟,神情严肃且凶狠。
“知道知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跪地人神情恐怖,伸出一根食指颤颤巍巍比了个一。
方钟离下手狠准稳,钳着那人食指就不放,拿出军刀,那人立马滚地翻转尖叫着再度求饶。
怕是要断指,只待最后一声令下。
逢夕宁算是看了个大概。
远处是赌场,再看跪地人的神情,唇色发白满脸病态,皮带都没,只剩一根裤袋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估摸着,资深赌鬼一个。
欠钱?高利贷?不然怎么会提到道上、规矩这种字眼。
逢夕宁准备悄然撤退,往后走,却不小心踩到路边酒瓶,发出声响。
“谁!”
方钟离一叫,两个马仔立刻过来准确地围住了她。
夕宁慌了神,吓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跪地人被方钟离大手扼住后颈以防逃跑,擒在手里就像被宰杀前使劲红眼蹬腿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