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看到了新闻,后续报道说李暮近他爹表示不知情,并且保证对儿子严加管教,绝不再出现在公众视野给人添堵。
“要安慰一下吗?暮哥看起来气疯了。”有人开口。
没人回应。
片刻,有人搭话:“跟他老子赌气,我们哪有能耐安慰到点上。”
“没看那脸上都挂彩了嘛,上午指定是一场恶斗,想都不用想。”
有女孩说:“男人啊,还得说挨了打。伤得越重越可怜越好看。”
“你真变态。”
……
束睿懒懒打个哈欠,返回室内补觉。
刚要睡着,李暮近上楼了。
他索性不睡了,坐起来,“事情要一直发酵下去,今年上学估计又没戏了。”
“上什么?”李暮近很像在反问束睿为什么问出蠢问题。
束睿想起李暮近不爱上学,看着他一脸淤青,切入重点, “老李说什么了?又要禁足?”
“忘了。”
这是实话。
束睿一点也不怀疑。
他们都猜测李暮近是因为新闻上火,因为他爸难过。事实上,他想发火无需理由,也没有难过这种情绪。
但他确实烦,因为找不到生存意义,不知道每天睁眼的动力是什么。
好像什么都有了,其实什么都没有。
他急需一个新乐子。
话间走来一个女孩,只能看到李暮近,眼里的爱慕一览无余:“谢谢你的邀请。不管外边怎么评价,既然法律认定你没罪,那就不用担心害怕。”
李暮近头也不抬,“谁叫你上来的?”
女孩一愣,突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束睿怕李暮近犯病,当即起身把她往外轰:“没告诉你三楼别随便上来吗?”
还没走到楼梯口,兆婧火急火燎冲上来。
女孩看看兆婧,再看看束睿,像是在问,为什么这个女的可以。
束睿解释不了,叫付知之带她下楼。再回到沙发区,兆婧已经干了他的酒,他还没来得及呵斥,她先开口:“詹城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有个女的!跟丁珂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叫丁珂!”
“你胡说什么?”束睿急道,不敢看李暮近此刻表情。
“真的!我不是要买显卡吗?我去詹城见卖家,我亲眼看见、听见的!”
束睿咬定不可能,两人争执起来。
咚——
他们后面的话变得模糊,李暮近只听到清越悠长的钟声,像石子掷入他心底深潭,不停往四周荡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