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拉开门闩,刚跨出家门,一个趔趄,被门口堆着的东西绊倒,险些一头就栽下去。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
“海妹姐?”夕瑶站稳后一回头,看到海妹姐也站在巷子边上,她的裙角边还站着一个小人儿,不是囡囡又是谁呢?
“你们也被吵醒了啊?”
“是啊”,海妹把囡囡抱起来和夕瑶打招呼,“办事儿的就是我家另一边的邻居,这哪里还睡得着啊。”
“办事儿?”夕瑶顺着海妹的眼光看过去,整条巷子里这会儿热闹非凡。
面前走过的是一顶装饰得花花绿绿的纸轿子,前后各一个轿夫抬着,旁边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媒婆。轿子前面还有单鼓、单号和单唢呐吹奏前引。这会儿是深夜,这锣鼓唢呐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巷子附近的邻居们纷纷走出家门来看热闹。而轿子后面,还有小厮和丫头在地上摆放纸质的礼盒。她刚刚就是被这礼盒绊倒了。
沿着这个队伍往前看,海妹和囡囡家前头的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这会儿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看起来就是这家人在办喜事。
“怎么会有人家在夜里办喜事啊?”夕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大晚上办喜事,难道宾客也晚上来喝喜酒?太诡异了吧。
“嘘,小点儿声,”海妹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这哪是喜事儿啊?”想了一想,“可能也算吧。”
夕瑶更看不懂了,什么叫也算吧?
“冥婚,听过吗?”海妹把夕瑶拉近,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
“冥这不是被朝廷禁止的吗?”
“哼,明面上是禁止,私下里哪里禁得住。”海妹一阵冷哼。
“你还记得白日里那个骑马横冲直撞还差点打伤囡囡的人吧,那就是来下聘的。”一说起差点伤着自家闺女,海妹自然咬牙切齿,“那衣着穿戴你也见着了,可像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听说那还只是个管家呢,可见背后的主人家定然非富即贵。”
夕瑶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白天那人的穿着和骑着的马匹,不得不认可海妹的判断。
轿子已经进门了,夕瑶和海妹也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往前走。大部分邻居都凑在院子外,几个胆子大的街坊,甚至还走到院子里面去。
只见院子内此时已经张灯结彩地布置好了。
正前方空地上搭着一个二人高的竹棚子,用红纸和彩球装饰,显然是一个喜堂。院子的正上位上,四位长辈已经6续坐好。只见一个小厮捧出一个排位,排位上系着一个红色的彩带,另一个小丫头从屋子里走出来,双手捧着另一个依旧是系着红色彩带的排位。两个排位面对面站好。
边上的司仪起了个极高的调子,“新人见面,一拜天地”
那声音穿过夜空直破云霄,不知怎么,就让夕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前院子里明明是红烛摇曳,却莫名让人感觉到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