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健身房的哥们。”
“你要逮人做什么?”
司芃愣住一会才答:“打一顿,带回来跪在莹莹面前认错,再要抚养费。”
倒是一个不落。凌彦齐道:“夜总会人多混杂,你们去了不一定能逮到他,下回就更难找了。”
“那你说怎么办?”
凌彦齐和陈志豪通话:“豪仔,你去见丁国聪一面,和他说,我对那块地很感兴趣,明天想先去厂房看看。”
司芃问:“去厂房做什么?厂房人更多,还有保安,我们不一定能占上风。”
“过年停工。”凌彦齐面无表情地说,“等我和豪仔去到他办公室,你就带人上去——讨债。”
司芃恍然大悟,怔怔看着他:“你还真是卢思薇的儿子。”
“记着只要钱,别打人,打人要担刑事责任的。有些教训没用。他可能会迫于形势跪下,但他不会认错。”凌彦齐叮嘱司芃。
在他看来,打不打丁国聪,是一样的。
像郭义谦和彭光辉,人品虽然也不好,起码在钱财上没亏待过妻女。而这个人呢,在自己女人最为软弱无助时,不留分文逃了。他是男人当中最坏的那一种,四十多岁了还这么坏,无药可救。对这种人,连愤怒都不必有。
第二天依照凌彦齐所说的去做,司芃带着蔡昆和几位健身房的小哥,在沙南一栋空旷旷的厂区二楼办公室里堵住丁国聪。一进去,蔡昆就把窗户关死,窗帘拉下。
丁国聪看见蔡昆,脸色一白:“你们真是阴魂不散,没看见我在谈事!告诉孙莹莹,过年我会去看她和孩子。”
“就只看看?没人稀罕你去看。”司芃哼笑一声:“不用另挑时间,今天我们就把这事解决了。”
“你们是什么人?”坐在沙发上的凌彦齐发问,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司芃都看呆了,她憋着笑:“不认识?”再转身面向丁国聪,“丁老板认识我不?”
“孙莹莹的小姐妹?”丁国聪不耐烦:“她乱七八糟的姐妹那么多,谁晓得你是谁!”
看来他忘了去年春节的那一面。不认识最好,司芃坐他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翘着二郎腿:“莹莹要我来讨抚养费,丁老板觉得给多少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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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都是和着血泪的尘埃之花,彦齐,我们没有生在云端。
——司芃日记
丁国聪说:“改天我们谈这个事,今天实在没空,我有生意要谈。”
“谈生意?”司芃对着凌彦齐和陈志豪说,“两位老板,和丁老板这样的人谈生意,可要多留个心眼。连老婆孩子都不养的人,人品你们信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