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我马上就好。”印小青如此询问。
确实是马上就能拖好,尽管他洗拖布的频率很高,但劳作速度非常快,一看就是熟练工。
文静略作停顿,组织语言用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询问道:“我就是特别想知道一个问题,你这不是工作挺忙么,如果往后没时间拖地,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事儿得由我来做,是吧?嗯,我不是想逃避劳作啊,就只是单纯觉得,我不可能把地板弄成你期望的……这样。”
说话的同时,她伸出手指了指干净得光可鉴人、伸舌能舔的瓷砖地面,几乎已是满目惊惧——苍天啊,我的妈啊,这弄得一尘不染的是手术室标准吧?逼死我也干不出这样的活呐!
闻言印小青腼腆一笑,打了包票道:“没事儿,就我抽空做,好好保持可以两三天拖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能帮忙的,只是要求别那么高就行。”文静呼了一口气,表情立刻由紧张转为放松。这对清洁卫生的要求高一点也没问题,只要别强行要求她达标就ok。
等印小青拖地完毕,文静终于能自由走动之后,时间已经往深夜十一点直奔而去,她看了看餐厅墙面悬挂的铁艺钟,忽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酸涩,忍不住就红唇一张,打了个大哈欠。
印小青看见未婚妻不自觉的露出困容,赶紧体贴道:“夜深了,去洗漱准备休息吧,楼上卫生间准备的有香皂、沐浴露,毛巾牙刷是新的已经清洗后烫过。”
“哦,好,那我先上去?”一听到“休息”二字,文静又开始紧张了,休息,既可以是静态的也可以是动态的诶。
“嗯,你去吧,我可以用楼下的洗手间。而且,还得看会儿书,你先睡。”印小青点点头,似乎完全没留意到文静表情的不自然。
哎,这洗澡、休息、睡觉什么的,既可以是字面意思也可以包含一种迤逦风情呐……她看着未婚夫一步三回头的开始往楼上走,却发现他仿佛真的没别的意思,干脆利落的转身往书桌那端走了过去!
诶?真的看书哦?文静一时间忽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一对男女睡同一房间,女的画了条三八线表示过线的人是禽兽,次日一早发现男的当真规规矩矩没过线,女人气急,狠骂对方禽兽不如。
在想着这笑话的同时文静去了卧室,打开衣柜指尖从一排自己整理好的衣物中慢慢划过,她琢磨着待会儿还是得下去跟印小青道一声“晚安”,于是,这究竟应该直接穿桑蚕丝的贴身睡裙还是换上保守家居服呢?
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未婚夫“禽兽不如”抑或“虎躯一震”……?
☆、坐怀不乱真君子
一番挣扎后,文静最终放弃了她的灰蓝格子纯棉家居服衣裤套装,拿着杏色吊带桑蚕丝及膝睡裙进了浴室。
床上则铺着同系列的长款深杏色桑蚕丝丝绒睡袍,这一套睡衣是向羡予帮文静准备的,完全符合国画教授的审美。
色泽淡雅、质地顺滑柔软,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莹润的淡淡光泽,袖口、领口等处均有精致的蔷薇花刺绣,从整体到细节无一不展露出一种优雅的浪漫情怀,穿上它似乎女汉子也能摇身一变成温柔小女人。
当文静在沐浴更衣后,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她不由有些愣神,而后抿唇一笑,将披散的长卷发梳到一侧斜搭在肩头胸前,整个人顿时又添一分风流魅力。
随即,她就这么赤脚穿着米分白薄棉拖鞋下了楼。
敞开齐脚背的长外袍,露出内里修身裁剪、亲肤掐腰的短睡裙,展露出自己一流的身段、修长白皙的腿,拖着柔软飘逸的腰带,摇摇曳曳向书桌前端坐的印小青走去。
“咳——。”文静站在楼梯的拐弯处挪了几次腿,摆出了挺满意的即好看又不算矫揉造作的s造型,而后故意清了清嗓子吸引未婚夫的注意。
印小青果然抬头看了过来,正好迎着文静的甜甜轻笑,双目对视后他耳尖又开始隐约发烫,喉头也仿佛有些干痒。
嗯,一定是因为方才酒喝多了才会口渴,印小青如此自我安慰,他那一番不自然的神情自然全部落入文静眼中,引来一串银铃般的朗笑。
“……”印小青无奈埋头轻轻叹气,而后又仰首道,“把腰带扎起来吧,别不小心踩到了衣服边角滚楼梯,而且这也夜深了,腿露着冷。”
一句以医生立场说出的完全不解风情的话,瞬间将文静深深打击,她垂头丧气的趿拉着拖鞋蹭到印小青身边,戳着对方肩头鼓着腮帮子问:“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吗?”
印医生默默把头扭到一旁,顿了秒后才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低语道:“嗯,挺漂亮。”
“承蒙夸奖不甚感激!”文静厚颜直接点头微笑接受了表扬。
而后,她拖过电脑旋转椅坐到了印小青身边,探头瞧未婚夫究竟在看什么——果不其然又是大部头英文,瞧得人头晕。
“快十二点了还不休息吗?明天你有门诊的吧?”文静轻轻将头搁在了他肩头,没话找话说。
印小青则淡淡笑着回答:“嗯,就好了,只差半页。明天早上八点半坐诊,不用起太早。”他此刻没戴眼镜,额发有点润湿,显然是方才去洗了脸好让脑子清醒些。
见未婚夫计划性、自律性如此之强,文静显然没法说什么不好的话,想让他陪自己玩会儿都不好意思开口。
自己捏手指玩了两分钟后才嬉笑着打岔道:“你们医院怎么看诊这么晚?别的很多医院八点就能看门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