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令下,令那声可震天的呼喊声突然一静。
传仵作、验尸官?士族子们突然傻眼了,这临安王,怎么一点也不按牌理出牌?
可他们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临安王已经走开,然后一个个的验尸官鱼贯而来,有条不紊,认真严肃地祭拜死者,跨火盆,熏醋,戴手套,一板一眼地验起尸来。
有人讲,有人记录,有人小声地探讨伤口。
临安王已经远远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庾显怒而上前,嘶声道,“诸位世兄是为平原王齐恒纵马所害,还有什么可验的!”
谢星河突然举臂大呼道,“不准亵渎死者!”
临安王一笑,虽然他坐在椅子上,比众人还矮了一截,但也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睥睨天下的态势。
他说,“既是闹到这里了,还是验一验比较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平原王当真杀人害命,本王也不敢偏袒。”
这话说着是大义凛然,但士族子一琢磨就不对味。他说的是杀人害命,不是纵马行凶!
庾显大声道,“临安王爷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说完振臂呼道,“交出齐恒!血债血偿!”
庾显身后应和者雷鸣。临安王兀自岿然不动。
谢星河急了,当下道,“不准这等贱民亵渎死者!”说完便带头冲了上去,他旁边的士族子也一哄而上,他们身后的众家仆,也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临安王道,“拦住!”
他这一声令下,顿时有高大骁勇的侍卫护兵,明光亮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从两侧闯出来,结成一排拦在前面!士族子虽自恃高贵,但毕竟软弱无力,如何闯得过去?
庾显急了,当即咬牙道,“我们让开,诸位家丁,给我闯!”
各个士族有自己的私人护卫,也是很勇武且装备精良的,他们听见自家主子号令,遂也上前几步。
临安王猛地长身而立,厉声道,“谢星河庾显!你们既来告御状,却不让验尸,难道是来哗众闹事的吗!”
欲上前的私家护卫顿时停住,众士族子也被摄了一下。临安王怒道,“来人,去请庾谢等家主出来,看看他们的子侄干的什么好事!”
一时相持,那些验尸官继续冷静详尽的验尸,而各家的家主也迟迟没有出来。临安王侧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屈着右腿,靠着椅背,仪态闲散,却透着霸气,气势压人。
很快地,验尸官验好了尸。
临安王起身道,“诸位世兄既是来告御状,如今,验尸已毕,便随我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