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弃于是送到自己嘴里吃了,齐恒看着她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贪吃果子的猫!”
齐恒躺了几日,下床行走的时候,疼得东倒西歪咧嘴龇牙。
于是他右手拐杖,左边陆雪弃,不但这样子形影不离,还经常将身体力量一股脑压过去。
那日,山前的梅花落了。
陆雪弃扶着齐恒散步到此,漫天斜阳,落梅如雪。
很美。
两人相偎着,肩靠着肩,齐恒道,“雪奴儿。”
陆雪弃“嗯”了一声,齐恒道,“如此景致,不若我们铺了席子,煮壶酒吧!”
陆雪弃道,“好。”
于是落英缤纷的梅树下,陆雪弃燃火配酒,齐恒侧卧在软席上,拄着头出神地看她。
晚霞光亮中,美丽的侧影,散落的梅花落在她的头上,沾衣而过。
青烟袅袅,淡淡酒香。
齐恒觉得未曾饮,只这般看着,已心醉了。
陆雪弃回眸看他,嫣然笑。
“阿恒,”她将酒拿下,斟在杯盏里,递过去道,“给。”
齐恒坐直身接过来,浅呷了一口,非常温润清淡,不由道,“雪奴儿何等手艺,煮酒出神入化,随心所欲了。”
陆雪弃道,“是这酒底子便淡,药王谷只产似水淡酒,阿恒却忘了?”
齐恒一饮而喝了半盏,说道,“楚先生炫耀自家清泉甘冽,酿出的酒分明纯浓,却非要兑一半水,弄得寡淡无味!”
陆雪弃以唇沾杯,边饮便笑,“哪有在人家家里做客,却趁主人不在,说主人坏话的!”
齐恒却是凑过去,说道,“雪奴儿,我们喝交杯吧!”
貌似唐突,只是这些日两人浓情蜜意,齐恒美人在侧,任吻任抱,难免心思摇荡。
陆雪弃也没拒绝,只是笑着,温顺地举杯与齐恒小臂交缠。
一饮而尽。齐恒不知何故,脸微微红,心偷偷跳了。
陆雪弃打开酒壶,伸手接空中飘落的梅花。齐恒道,“这是何故?”
陆雪弃道,“梅花煮酒,别是风味,我煮来与阿恒尝尝。”
齐恒说声好,却嫌梅花落得不够盛,走过去便用力地摇晃梅干梅枝,繁花顿时如密雨般,纷纷扬扬一股脑打落下来,陆雪弃不由惊讶地笑了。
她站起身捉梅花,玩到兴致处,也顾不得收花,只在花雨中蹁跹飞舞,含着笑,打着旋。